“孝孝啊,你让妈走的不放心呀。”
“你也是个没福的,虽说有两个孩子都很孝顺,可是都比不上一个老来伴啊!”
“妈去了那边可怎么和你爸交代呀,他最疼你了。”
“你要好好的,别让爸妈在那边也不安心。”
这几年看多了亲人去世,可是妈妈的离开对我的打击依然很大,人前我依旧坚强,人后我就整日的待在房间里,妈妈临终那段日子,迷迷糊糊,断断续续说的这些话,在我耳边不停的响起。
我该怎么办?我几乎快要疯掉了。
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没有了,我要做些什么?
那些日子,一凡和小涵搬回家里陪我住,两个孝顺的孩子我是看在心里的,可是我怎么忍心拖累他们,他们正是干事业的年纪。
再说说丁一,隔三差五就来家里一次,话也不多,只是看看我。
“妈,丁爸的心思你是懂得的,对吧?”
“他等你这么多年,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好好照顾你。”
“一凡,妈不用照顾,妈挺好的。”一凡说了三句,我回了一句。
妈妈走后的第二十一天,我又飞回了一次黑龙江,到坟上,给他们告别,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去澳大利亚陪一安。
“一凡,妈妈去澳大利亚了,等下了飞机给你打电话,勿念。”
回到苏城,我买了机票,趁孩子们白天不在家,悄悄的打包了行李,安排好一切后留下一张字条离开了。
我是不适应家人都离去的孤单生活,还是逃避丁一那一颗从没有要放弃的心,我弄不明白,索性就离开吧。
飞机一落地,我打开手机,里面有20几个电话,十几条短信。
一凡的,小涵的,丁一的,就连丁爸丁妈的都有,而短信里,有一凡和小涵的担心,还有丁一的后悔。
“一凡,妈妈到了,一安来接我了,放心吧,很好。”
“妈,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啊!”
“不是说了吗?字条没看到?”
“妈,你可真行啊!”
“我的好儿子,乖,和大家说我很好,不用惦记。和不和妹妹聊几句?”
“不用,我俩经常聊,等有空我不收拾她,你去了也不提前告诉我!”
“我也是临上飞机才告诉她的。好啦,去忙吧。”
挂断电话,坐在车里,看着澳大利亚蓝色的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种莫名的喜欢。
从小到老养成的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逃避的习惯,看来是改不掉了。
“妈,姥姥走了,我也没能回去,她不会怪吧?”一安问到。
“不会,姥姥希望你可以毫无牵绊的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那你,这次打算待多久?”
“没想好呢,先租个房子,买辆车。你不用管我,周末可以回来看看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在我学校附近吧。”
“好,你和那谁相处的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平时各忙各的,周末才能见。”
“这样挺好,好好学习,女人要有属于自己的吃饭的本事。”
“像妈妈一样?”
我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一安的小脸。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一安带着我租了一间小公寓,又去买了一辆八成新的二手车,而我就算陪读的妈妈在澳大利亚留下来了。
晚上我给一安做了她爱吃的红烧排骨,清炒小菜。
我们母女在分开近半年之后在澳大利亚吃了第一顿团聚饭。
吃过晚饭,我开车送一安回了学校,回来的时候,一个人开在校园里,发现自己无论多大年纪对大学校园都有一种情结,各种肤色的学,赶在回宿舍或者自习室的路上。
悠闲没有不羁,欢愉没有忘我,那种感觉真好。
那一刻我萌生一个念头,找一所老年大学,学钢琴,在有生之年把这个梦圆了。
学校离我租的房子仅有十分钟车程,回到家里,整理着行李。电脑突然想起,是丁一。
看着他的头像闪烁个不停,打开聊天界面,正想着要不要回复的时候,
“孝孝,如果你好就回复我一下,不回复,明天我就飞过去。”
一句话让我不得不回复他,“你那都几点了,该睡了吧?”
“我的孝孝啊,我终于联系到你了。”
“哈哈,我又没事,你担心什么呀?”
“能不担心吗,你出国前的情绪多不好呀,现在好了?”
“都好了,不过你别过来,我想一个人。”
“知道了,有什么事记得和我说。”
“行。你早点睡吧。我还要收拾行李。”
关掉视频聊天窗口,突然发现刚刚还在面前的人变得非常遥远。
忘掉所有的烦恼,好好的睡一觉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社区了解老年大学的入学流程,澳大利亚的社区建设非常好,有很多针对好人的服务项目。
大概三天时间,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我就入学了,主修钢琴,辅修英语。
重回学校的感觉很好,有很多老年人,还有很多中国的老年人和我一起学习,从此我的生活变的不再孤单。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默默地和王保聊天,我能感觉到他因为我的新生活开心。他还和我提到丁一,说希望我能接受他。我怪他把我往别人怀里推,他不再回答只是笑。
偶尔我也会对着家的方向和妈妈聊天,告诉她我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