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很多人长途跋涉,把东西拿到这里来贩卖钱币,或者交易一些自己所需要的必需品!至于为何来到这里贩卖,自然是因为东西在这里能够卖上一个好价钱!
天se刚刚蒙蒙亮,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之上,有一架简易的牛车正顺着道路前进。因为前夜略微下了一场雨,原本便不好走的土路变得更加湿滑难行,再加上那拉车之牛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强壮,且年龄也不小了,力气和耐力都大不如从前,因此,这牛车不光速度很慢,而且那拉车的老牛看起来非常的吃力,时不时发出疲惫的低鸣。
忽然,伴随着一道闷响,伴随着两道惊呼,牛车猛然间向一旁歪斜而去,牛车年久失修,再加上载满的货物,如此冲击,再加上老牛下意识的用力拉扯,顿时不堪重负的发出咔嚓之声,随后车轴轰然断裂!
满载的货物顿时洒落一地,泥泞的道路上一片狼藉。
“巧儿!!!”赶车的是一位满脸皱纹,衣衫褴褛的老汉,可只要修道之人再次,却能够发现,这看起来有甲子所有的老汉其实真是年纪也就四十不到,从那佝偻的身躯以及布满老茧的大手,以及满是菜se的脸庞自然可以相处,此人的生活是有多么的艰辛,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身躯和脸上刻下了浓浓的痕迹!
但此时,他并没有管那可能关乎到他们家庭一年生计的货物,惊恐的从地上起身,用尽所有力气把马车抬起来一点点,艰难无比的把被马车压在地上的一道身影拖出来。
这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儿,看起来年纪不会超过双十之龄,面容之上粘满了黄泥,只隐约可看出一抹淡淡的清秀,她同样一身粗布衣服,其上粘满了地上的黄泥,静静的躺在地上,右腿略微有些不正常的扭曲,额头的位置还有一处明显的红肿之处,显然在翻车的时候撞倒了什么地方!
“巧儿,巧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不要吓爹啊!!!”老汉不断的呼喊着女孩儿的名字,声音颤抖,心中充满了惶恐!
老汉名为菜根,这个很土的名字就犹如他自己一般,只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靠耕种吃饭的男子。好不容易在十八年前赞够了足够的钱,为自己讨了一房老婆,要说她的老婆,长得确实非常不错,足以称得上是一位美女,按理说,这女子跟他根本不相配,但实际上,此女之前乃是青楼之女,更在因为某种原因,而变得有些痴傻呆愣,因此才被菜根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买到手,当作老婆!
虽然婆娘有些痴傻,基本什么都不会做,要靠菜根养着,但菜根却非常满足,第二年,巧儿就诞生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巧儿出生没多久,婆娘就一命呜呼撒手而去,丢下了菜根以及一个刚出生不足一个月的女婴!
失去母u,一个一贫如洗的庄家汉还要带一个婴儿,其中的困难可想而知,养育女儿的过程只能用含辛茹苦来形容,如今,他好不容易为漂亮的女儿找了一个好的婆家,准备去送亲的时候,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看着女儿那扭曲的断腿以及额头的红肿,菜根明白,这次的亲事恐怕要黄了,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看着自己女儿的惨状,菜根有些绝望,倘若女儿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以后要如何生活啊!!!
可能是老汉的哭声,也可能是因为女孩儿的伤势并不严重,伴随着一道痛苦的呻吟,女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跪在自己身旁抱着自己失声痛哭的父亲,女孩儿眼泪朦胧,忍着额头和右腿的剧痛,努力的泛出一抹笑容:“爹爹,巧儿没事儿的!”
“巧儿?巧儿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见女儿醒来,且意识清醒,菜根喜极而泣,他最怕的就是女儿一碰之下,变成如他母亲一般痴傻,可随后,这种却又悲从心来,为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巧儿,爹没用,爹没用啊!!!”菜根趴在地上,不断的捶打着地面。
“爹爹,您不要这样,爹爹……”巧儿吃力的撑起身体,企图阻止:“爹爹,这只是一门亲事而已,黄了就黄了,难道爹爹还担心巧儿嫁不出去吗?”
“谁敢说我巧儿嫁不出去?!”老汉动作一停,豁然抬头,瞪大眼睛:“十里八乡谁不知道老汉我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每天爹都不知道要拒绝多少媒婆上门提亲,只是,那些穷小子又怎么配得上我的女儿?!他们想都不要想!”
见女儿没有如往常那般与自己拌嘴,菜根有些疑惑的看去,顿时面se再变,却见巧儿面se苍白,额头冷汗淋漓,显然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女儿还受着重伤!
伸手轻轻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那烫手的温度显然说明了女儿正在发烧,如今已经入秋,天se渐渐转寒,清晨的气温又低,他们的衣物又很淡薄,如今身上又裹着冰凉的泥巴,就连他都感到一股股的寒意袭来,更不要说受伤的女儿了!
菜根慌乱无比,此时牛车已经坏了,那该死的黄牛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寻医!可女儿这样子,他实在不敢耽搁,倘若真的烧糊涂了,那可怎么是好?!
菜根不敢耽搁,小心的抱起巧儿,一步步极为吃力的向前走去!
“爹爹,我,我没事,东西……东西……”
“巧儿乖,不要说话,你一定会没事的,爹向你保证,你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