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锋的神色也变得极为严肃起来,立刻对李亨说道:“启禀殿下,末将昨晚一直都待在莽山村之中,寸步不曾离开。末将也实在不明白孙大人为何今日见到末将之后开口便栽赃嫁祸于我,也不知道刚才说的
那番话到底是何意。孙大人说我昨晚去了烟花之地,说话也是要有证据,不知可有人证物证?”
只见孙幸的目光闪动,随即看着李亨说道:“启禀殿下,人证下官当然有,那晚在醉芳酒楼之中,有好几个人都见到了沈都尉,把他给认了出来,这才到本官那里去举报。”
“哦?那些人又到底是什么人,如何能够认出我来?”沈锋看着孙幸问道。
孙幸目光闪动,也是有备而来,随即回答道:“之前沈都尉和前军一起到达崖州城的时候,有很多的民众前来城门迎接,自然是见过沈都尉的面,这才能在醉芳酒楼里把沈都尉给认出来。”
“想不到崖州这边有这么多热心的民众,时刻想着来监督我们亲征大军。”沈锋冷冷一笑说道。孙幸毫不相让,随即答道:“太子殿下率领亲征大军来到崖州以前,已经发下安民告示,崖州百姓心中无不干感念太子殿下治军之严,对黎民之体恤。发现有军中将尉出现在烟花之地,自然踊跃举报,将军
中违法乱纪之徒给揪出来,免伤太子殿下之明!”
说完之后,孙幸又转头看着李亨说道:“亲征大军军纪严明,太子殿下定然也是秉公执法,不会纵容包庇属下!”
这个孙幸也是仗着背后有李林甫撑腰,说话的语气也大了起来,当着李亨的面,这句话里软中带硬,让人也能听出些别的意味来。
听完他这番话,李亨没有说话,脸上依然是严肃的表情。
“只要有真凭实据,本宫自然会依照军纪惩处。”过了片刻,李亨沉沉说道。
“沈都尉,你可有什么话说,若是诬告,能否证明你昨晚不在那醉芳酒楼?”李亨又看着沈锋问道。
沈锋微微一笑,看着孙幸问道:“孙大人,向您举报的那位百姓,说是什么时间在那个醉芳酒楼见的我?”
“午夜时分,刚过子时。”孙幸随即回答了一句。
沈锋点了点头,他之前便料想到了这个琼崖太守孙幸会出现在这里。经历了长安城中的那些官场斗争,沈锋心中也是有数,这次是有备而来。只见沈锋面色肃然,看着李亨说道:“启禀殿下,孙大人刚才说了,举报那人是在昨晚子时过后见的我。可从崖州城到莽山村,大部分路程都是难行的山路,即使骑马也要两个多个时辰,可今早太子殿下派来的传令骑兵在不到卯时的时候就在莽山村见到我了,从子时到卯时之间不到两个时辰,莫非属下会飞,能从崖州城飞到莽山村?再说了,那崖州城到了晚上也有宵禁,四方城门都是紧闭,街上有巡逻的
官军,末将若是去了那个醉芳酒楼,又如何能够从那崖州城内出的来?”
一听到沈锋这连番发问,孙幸的脸上也是抽动了一下。
这一点他也是知道,故而刚才见到沈锋的时候,他也有些惊讶,没想到沈锋竟然真的跟着传令骑兵从莽山村中回来了。
他原本以为沈锋从花兰街逃出来之后,便藏在了崖州城内。今早他也已经在崖州的四个城门都加紧了城防,到处都有人盯着,绝不让沈锋有机会能够出城。
他到太子李亨这边来告状,赌的便是这一点:传令骑兵在莽山村中见不到沈锋,沈锋也无法接令回营。如此一来,沈锋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
刚才在这中军大帐中见到沈锋,他便觉得自己这次已经是输了一半儿了,但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硬咬下去。
站在李亨旁边的李元正听到这句话,也是微微一笑,脸上是有些释然的表情。
“是啊孙大人,这么短的时间,沈都尉又是如何从那四门紧闭的崖州城跑到那莽山村?莫非他插翅能飞不成?还有,若是真能这样,你崖州城防也是不严啊。”李元正看着孙幸问道,也是反将了他一下。
“沈都尉本领过人,连那黑水崖一侧的断崖都上的去,恐怕也有……也有能力能够逃出崖州城,他奔跑的速度定然飞快,能够……能够赶回莽山村。”孙幸诺诺的说道,语气也不像之前那般强势了。
他说出这番话来,自己也是觉得有些不太能站得住脚。
毕竟从常人的理解,人是不可能比马跑得快的,可他却不知道沈锋施展起踏云功来,以他那雄厚的内力,就是人骑着快马也追不上。
看着孙幸那般模样,沈锋也是淡淡一笑,随即看着太子李亨接着说道:“启禀殿下,我昨晚确实一直都在莽山村中,现在正好有人证在。”
说完之后,沈锋将目光投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闵玉,朗声说道:“这位便是莽山村中栗赫族人的族长闵玉,昨晚又有歹人偷袭莽山村,末将和族长一起力战,这才逼退了那些歹人。”闵玉急忙上前又向太子李亨和诸位将领行了一礼,然后面色肃然的说:“草民和所有莽山村中幸存下来的栗赫族人都可以证明,沈都尉这些天来一直在尽心尽力的照顾我们,将太子殿下对我们的体恤之意落
于实处,半步都没有离开过莽山村,更别提去崖州城的烟花之地了。”
太子李亨的面色终于释然了一些,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孙幸说道:“孙大人,沈都尉现在可是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你那边呢?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