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况!”
这名水军兵士立刻紧张了起来,用手轻轻扣了扣自己身后船舱的舱门。
几名水军士兵也立刻从船舱之中钻了出来,侧耳倾听,也确认了这阵叮当声正是渔网上那些铜铃所发出的报警声。
“快,开船过去看看!”
一名水军兵士立刻说道,这艘巡逻艇便向那声音发来的方向开了过去。
等到了出海口那张巨大的渔网跟前,只听渔网上一处有几个铜铃仍旧在不断的发出声响,一阵一阵的。
巡逻艇上的水军兵士心中也很是奇怪,也有些紧张,不知到底是海中的什么东西在水面之下撞击着这张渔网。
巡逻艇上的几名水军兵士端起了手弩来,对准了渔网上铜铃晃动的位置,将这艘巡逻艇缓缓的划了过去。
等到了这渔网跟前,一名水军兵士举起了用油蜡纸所制成的防水灯笼来,在渔网附近的海面之上照了照。
只见就在那渔网另一边的海面之上,露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鲨鱼鳍来,在海面之上微微的晃动摇摆。
这名水军士兵心中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海中的鲨鱼,撞上了咱们的这个渔网。”这名水军兵士过身来,对自己身后的同伴们说道。
此时海中的这条鲨鱼似乎也摆脱了渔网的纠缠,鱼鳍调转了一个方向,向外海缓缓的游去。
这渔网上的铜铃,此时便不再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来。
这名水军兵士也是谨慎,又举起手中的油蜡纸灯笼来,在附近的海面之上仔细的照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好了,这鲨鱼又走了,没什么情况了。”这名水军兵士语气稍稍轻松的说了一句。
其他的那些水军兵士们也是松了一口气,便又钻进了船舱之中。
这艘巡逻船又缓缓向前开进,正要驶离这处渔网。
突然之间,船首和船尾的那两名身穿蓑衣的水军兵士身子稍稍一颤,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双腿缓缓的跪下,然后身子向前栽倒在了甲板之上。
紧接着,两个黑影突然从海面之上钻了出来,像是站在什么物体上一样,然后提身一纵,便分别跳上了的船首和船尾的甲板之上,悄无声息,然后同时打开了船舱的舱门……
这艘巡逻船在海上停了极短的一阵子,紧接着周围又发出了扑通扑通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抛入了水中一样。
紧接着,这艘巡逻船继续缓缓向前行进,船首和船尾仍旧站着两名身穿蓑衣的兵士。
没过多长时间,这艘巡逻船便停靠在了水师军港的码头之上。
一名水军兵士随即从船舱之中钻了出来,眼神直直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这名水军兵士从船舱之中也拿出了一件蓑衣和斗笠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站在了甲板之上。
此时从船舱之内,又钻出了一个人来,头上已经戴好了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相貌,身上也被蓑衣遮盖得严严实实。
这名水军兵士在前,领着身后另外两名身穿蓑衣的“兵士”,离船登岸,沿着码头上的道路向水师营寨中走去。
在这巡逻船的船头之上,还留下了一名身穿蓑衣的水军兵士,像是在这里等着接应他们。
三四个人身上穿着都是唐军制式蓑衣,所以在水师营寨中一路通行无阻,很快便来到了水师营寨的大门。
在军营之中,晚上的禁卫管理也是极为严格。
任何兵士只要出入任何一处营门,便要报出当晚的通行口令来,这才会准许通行。
这三名唐军兵士径直向水师营寨大门走去。
一名守门兵士立刻朗声说道:“口令!”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名水军兵士立刻回答道:“靖海。”
守门兵士稍稍停了一下,又打量了一下这三名身穿蓑衣的唐军兵士,然后便抬开了一处木栅,让这三人通行,离开了水师营寨。水师营寨虽然也在崖州大营之内,但同李亨所亲率的神武军驻扎的营寨仍是有门禁相隔。军中也有规定,各营的兵士除了巡逻之外,在夜晚均不可以窜营,故而水师营寨和神武军营寨夜间的通行口令也是
不一样。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水军兵士,只知道水师营寨中今晚的通行口令是“靖海”,并不知道今晚神武军大营那边的通行口令。
出了水师营寨后没多远,还没有进入神武军营寨大门之前,这三名身披蓑衣的兵士便来到了一处军中的马场。
这马场只是崖州大营中诸多马场中的一处,里面饲养着数千匹军马,还有大量的饲料草食。
进入这马场之后,这三名身披蓑衣的水军兵士便在一处草料堆后停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水军兵士,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神情恍惚,身体僵直,一动不动。
只见他身后的那名水军兵士从后面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嘴巴贴近他的耳朵,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了一句:“去找一名神武军营寨中的兵士过来。”
这名水军兵士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像是接受到了指令一样,继续向前走,离开了这处草料堆。
没过多长时间,这名水军兵士便领着另外一名唐军兵士走了过来。
“到底什么事啊,这大半夜的非要把我带到这草料堆来,有啥事不能当面说,搞得怪兮兮的!”这名唐军兵士嘴里嘟囔着说道。
他身上穿着薄甲,只在头上戴了一个大的竹斗篷,像是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