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沈锋的这番话,又看到李元正的表态,此时李亨的心中也是心潮澎湃,意气难平。
李亨目光闪动,看着沈锋和李元正说道:“本宫虽然身为太子,身处东宫,可一直以来都是明枪暗箭不断。我大唐的朝局两位心
中也清楚。父皇向来对皇子,尤其是太子有所防备,这点也是因为前朝动荡,父皇心有余悸。本宫不得不处处低调,小心应对
,这些年来虽然备受煎熬,但好在安然无恙。今日既然两位将军这样说了,本宫也绝不置身事外,待回到长安之后,本宫虽然
不便直接出面,但有何事情需要本宫协助的,两位将军但说便是。王忠嗣大人已经故去了,本官以后也无需多有挂虑了!”
李亨这番话说的也是语气十足,甚是坚决。
听李亨这样说道,沈锋的心中也是极为感动。
李亨这个太子当的也难啊。
作为当朝宰相,李林甫位高权重,大力扶植寿王李瑁,处处和太子李亨针锋相对。
李林甫口蜜腹剑,深谙官场倾轧之道,所使出的阴损毒辣招数确实让李亨防不胜防,以前李亨身边并没有什么得力之人,故而
处处被动应付,受了不少的打击。
沈锋当然知道太子李亨的处境,于是看了看李元正,又看着李亨说道:“多谢太子殿下。末将刚才言语唐突,多谢殿下海涵。末
将也知道殿下的难处,这次回到长安之后,变被动为主动,但请太子殿下放心,末将等知道行事的分寸,同那些奸恶之徒先斗
智再斗勇,一定会全力保全太子殿下!”
沈锋这话说的甚是郑重,也是情真意切,目光坚决。
李元正也急忙看着李亨说道:“神武军虽然驻扎在长安外围,但只要太子殿下召唤,定当全力以赴!”
李亨则是极为感动,听李元正这番表态,心中也是更有了一番底气。
毕竟李元正乃是军中将领,而且又是驻扎在长安外围可以称得上的是大唐精锐的十万神武军中的将领。
神武军目前的统军大帅乃是武安郡王李济,也是皇亲国戚,可现在李济年事已高,这武安郡王又是世袭的爵位。
李元正乃是李济的幼子,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可这二人一个战死沙场,一个久病缠身,难堪大任。
故而李济这些年来一直用心培养李元正,这次让他和太子李亨一起出征,也是让他积累军功和战场阅历,同时也同李亨建立起
更为亲密的关系来,为以后做好准备。
而这次李元正在沈锋的协助之下,和太子李亨一起亲征东南,剿匪平叛,确实是立下了大功,赫赫的军功。
李亨的心中也是明白,这世袭的武安郡王的爵位,以及神武军的统帅,以后早晚都是李元正的。
以前王忠嗣虽然是四镇节度使,手握重兵,也是一直支持自己,可是他都是领兵驻扎在外。
即使长安这边有事,他也很难出手相援。
而神武军就不一样了,他们驻扎在长安城的外围,这支训练有素的大唐精锐,人数也有十万之众。
这样一支精锐的军事力量在长安城外支持着自己,李亨的手中有了一张有分量的底牌。
而这也是李隆基最为忌惮的地方,当朝太子同军事将领相交甚密,有着自己能够指挥的军事力量,毕竟李隆基也正是这样除掉
了自己的姑姑太平公主,由此登上大位。
李亨的心中十分清楚,自己和李元正的关系,李隆基知道的越少越好,李林甫也知道得越少越好。
就在此时,就听中军大帐门外传来兵士通传的声音:“启禀太子殿下,礼部侍郎刘大人到。”
“速速有请。”李亨立刻朗声说道,没过多长时间,就见一名身穿枣红色文官朝服的官员缓步走到了中军大帐之中,向李亨躬身
一拜,极为恭敬的说道:“臣礼部侍郎刘正拜见太子殿下,恭贺太子殿下凯旋归朝!”
李亨走上前去把刘正的身子扶起,看着他说道:“刘大人此时前来,可是为了大军入城仪式的事情?”
刘正立刻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正是。明德门外入城的仪仗队伍都已经布置好,入城之后在朱雀大街两侧,也有长安城的百姓
夹道欢迎。还请太子殿下亲率三军将领及两千军马,于戌时从明德门正式入城,沿朱雀大街游行,太子殿下和三军将领入宫城
太极宫,圣上在那里为殿下及诸位将军设宴洗尘,其他军士从西侧延平门出。”
“什么?”一听这话,太子李亨极为震惊。
“让我领两千军马入城,而且是从延平门出?”李亨看着这名礼部的侍郎问道,语气惊诧。
而这名礼部侍郎此时却避开了李亨的目光,随即弓下身子来,语气也是十分恭敬,但却十分简短的的回答道:“正是,启禀太子
殿下,这是圣上的安排和意思。”
“圣上的安排和意思?”李亨的嘴里喃喃的说道,眼神之中是震惊,也是充满了失望。
而沈锋和李元正站在李亨的两旁,从这名礼部侍郎嘴里听出这番话来,心中也是极度的震惊,甚至是有些忿然。
此时又听这名礼部侍郎接着说道:“启禀太子殿下,圣上近日身染微恙,龙体欠安,今日不便出宫。特意委托李林甫李相在城外
率领朝中百官,主持入城祝捷仪式,恭贺太子殿下凯旋!”
一听这话,沈锋的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