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大唐,能和李隆基同榻对弈,最终还能让大唐天子投子认输的,只有玉真公主一人了。
只见玉真公主淡淡一笑,随即说道:“皇兄今日的杂念太多,很多时候举棋不定,犹豫之间错失良机,强手也不是太多,在十子
之前妹妹就已经赢了,稍稍放了手,皇兄才能撑到现在。”
一听这话,李隆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承让了,承让了!”
一旁的高力士也是微微一笑,随即让宫人给玉真公主和李隆基奉上茶水,在一旁替李隆基说道:“公主殿下在玉真观中清修,每
日皆可精研棋艺,而圣上日理万机,很难抽出空来执手落子,棋力悬殊也是当然。”
李隆基轻轻啜饮了一口茶水,面色平和的笑了一下,随即说道:“哎,输了就是输了,不用找什么借口,再说了,败给自家妹妹
不丢人!”
玉真公主倒是神色平和,随即微微一笑,又说道:“高公公刚才说的也不错,和皇兄相比,妹妹实在是一个无比清闲之人啊。和
皇兄的这处兴庆宫相比,我那青云岭上的玉真观确实是一个清静之地。妹妹我好久没有到长安城来了,今日清闲,也出去在外
面几坊转了转,没想到竟听说到了一件怪事。”
“哦?什么怪事?”
一听这话,李隆基也是来了兴趣,他现在也很少出宫,皇宫外面的一些事情往往都是高力士所告诉他。
只见玉真公主面色一变,随即说道:“妹妹听说,住在长安城太平坊的一名朝廷官员,前日在自己的家里被鬼给吓疯了!”
“什么?朝廷官员,在自己的家里被鬼给吓疯了?”李隆基的脸上随即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来。
“正是,现在坊间都已经传开了,妹妹今日微服出宫,在皇城外面的街里坊间转了转,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情,有模有
样的,像是真的一样。”玉真公主又是接着说道。
“那名官员是谁,妹妹可听说了?”李隆基也是来了兴致,又接着问道。
只见玉真公主仰头稍稍想了一下,随即才开口说道:“好像……好像是京兆府的一个姓吉的官员……叫吉什么来这……”
玉真公主像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的样子,嘴里喃喃的说着。
“吉温?”
李隆基目光闪动,看着玉真公主问道。
这个吉姓本来就是一个很少见的姓氏,在京兆府也只有一个姓吉的,李隆基的记性也是不错,立刻便想到了。
“吉温?对,就是这个京兆府的吉温!坊间传闻,前晚这个吉温在自己太平坊的府中,被鬼给吓疯了!”玉真公主接着说道。
李隆基稍稍想了一下,转头看着高力士问道:“这个吉温,可是现在主审兵部官员集体贪污案的那个京兆府的法曹?”
高力士随即点了点头,答道:“陛下说得不错,正是此人。这个吉大人自打主审兵部贪污案以来,几乎是把所有的兵部官员都给
抓到他京兆府的大狱中去了,据说审的很是顺利,得了不少的口供。之前陛下也正是看了李相所呈上来的关于兵部官员集体贪
污的奏本和部分口供,这才下旨将兵部尚书陈玄礼大人圈禁府中。”
说完这番话之后,高力士抬起头来,稍稍的看了玉真公主一眼。
高力士是何等聪明之人,听玉真公主刚才突然这么一提,直接把那个京兆府的吉温给引了出来,在心中已经大概能猜出玉真公
主是什么意思了。
高力士虽然是一名宦官,深居宫城之内,可是在宫外,在长安城个各个街坊之中也有自己的眼线耳目,故而也能常常给李隆基
讲一些长安城内市井民间的故事来。
而高力士到现在并没有听说过吉温的府宅闹鬼他人被吓疯的事情,只是知道吉温因病在家中休养。
而玉真公主突然提出这么一件事情来,还说是自己在街坊之中听说的,那便是另有一番用意了。
好在玉真公主所想所谋,和自己也是一样的,都是想搭救陈玄礼,高力士便顺着把话给说了下去,又把陈玄礼给引了出来。
高力士心想,今晚若是和玉真公主暗中互相策应,陈玄礼的事情说不定便会有所转圜。
“这个陈玄礼啊,都是实实在在的口供,也有证据能够指向他,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再说了,朕只是把陈玄礼给圈禁在府中
,等一切都查明清楚之后,朕才会有所处置。”李隆基随即说道。
说完之后,李隆基又把目光投向了玉真公主这边,接着说道:“你说这个吉温被鬼给吓疯了?他府中为何会闹鬼?这鬼又是什么
来历?”
“他府中为何会闹鬼?这点妹妹也是实在不知啊,只不过听街坊中人说,吉温府内的下人们那晚也是见到了那两个鬼,吉温当时
已经被吓疯了,嘴里称呼他们为李相爷,李公子。”玉真公主接着说道。
“还是两个鬼?李相爷……李公子……”一听这话,李隆基更是震惊了,嘴里也在喃喃的说着,低下头来,心中也是在想。
突然之间,李隆基抬起头来,脸上是极为复杂的神情,随即看着高力士问道:“李相爷……李公子,力士啊,你以为这二人指的
是谁?”
而此时高力士的心中也很是震惊,脸上也是流露出了一丝惊讶的神色来,听李隆基这么一问,他稍稍想了一下,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