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何千年这么一说,这名都尉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何千年眼中带着一丝阴森的杀意,接着说道:“从开始伏击到现在,已经快到两个时辰了。这岭下道路上的神武军定然是死伤惨重,咱们这次虽然可能无法全歼,但也算是
大有所获。趁着能够全身而退,抓紧撤!”
说着这话,何千年的脸上露出阴森森的笑容来,带着得意。
何千年一声令下,它所带来的这支部队立刻从两侧的山岭上撤了下来,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离此最近的安禄山的范阳藩镇悄然撤退。
……
沈锋立马停在这山岭的下面,看着上面的熊熊大火,知道里面已经是完全不可能再藏有任何的兵马了。
到现在,从两侧的山岭之上也没有兵马攻杀下来,沈锋心中估计这上面安禄山的那支叛军已经是悄然撤退了。
一名斥候骑兵纵马飞驰,来到了沈锋身旁,说道:“沈将军,李嗣业将军那边已经打开了进入黄巷坂窄路的通道,斩杀了几千名安禄山叛军!”
沈锋心中一阵激动,李嗣业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立刻和这名斥候骑兵一起,前去窄路的入口处。
等沈锋来到这条窄路的入口处的时候,就见李嗣业和另外一名骑兵驾着一个身上插着几支羽箭的人,正缓缓的从窄路之中走了出来。
此时窄路的两旁站着一排手拿火把的陌刀骑兵,沈锋注目一看,李嗣业和他的那些手下的骑兵们,几乎全都是踩着神武军将士们的遗体,从这条窄路之上走了出来。
黄巷坂这条窄路内的惨烈情况,沈锋的心中已经是能够想象得到,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被李嗣业架出来的那个人,身上插着几支羽箭,虽然不是要害部位,但已经是负了伤。
只见这人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沈锋,神情憔悴,目光凄然。
这人正是神武军的统帅李元正,在他身边将士拼死护卫之下,李元正终于也是幸存了下来,可在那密集的箭雨之下,身上仍旧是被射中了几只羽箭,负了伤。
“沈将军,还是你领着兵马来接应我们了……”李元正语气沉痛无比的说道。
刚刚,他也是踏着自己麾下神武军将士们的遗体,才从这条窄路之上走了出来。
看李元正这番模样和神情,沈锋的心中一阵沉痛,立刻走上前去,搀扶住了李元正的胳膊。
“李将军,您……您受苦了!”沈锋也是痛惜万分的看着李元正说道。
李元正的目光扫过何千年麾下的那些掷枪兵的遗体,看到他们全都是胡人兵将,可身上穿的全都是唐军的军装,脸上的神情是极为的复杂。
“这些……这些劫杀我们的莫非……莫非是……李元正的声音微微发颤。
沈锋极为沉重的点了点头:“正是,他们全都是安禄山麾下的叛军。安禄山……现在已经反了……”
一听这话,李元正闭上眼睛,仰天长叹。
“我们大唐这是自酿苦果,自酿苦果啊!”
李元正的声音振聋发聩,也震颤着在场每一名兵将的心脏。
“噗”的一声,李元正向外喷出一大口鲜血来,看来是怒火攻心。
沈锋立刻和李嗣业一起,搀扶着李元正离开了这条窄路,把他平放在了一块空地之上。此时韩顺领着一队骑兵归队,他手下有几名兵士也是军中的军医,懂得处理外伤,这几名兵士立刻上前,极为轻缓的拔出了李元正身上的箭支,将他的伤口暂时先包扎起
来。
“李将军,我送您回去!”沈锋开口说道。说完之后,他又站起身来对李嗣业说道:“李将军现在负伤。我先送他回去疗伤,你带着人马留在这里,再把这条窄路仔仔细细的搜寻一遍,看能不能找到幸存的神武军将
士们,务必一个都不要遗漏,把他们全都给带出来!”
李嗣业神情肃穆,立刻点了点头:“沈将军将军放心,我和将士们一定再仔仔细细的搜寻,不会漏下一个神武军的兄弟们!”
李元正此时面如冰霜,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感激的看着李嗣业,微微点头。
沈锋只带上了八名自己神锋营的兵士,护送着李元正一起,快速的向后折返,好给李元正尽快的治疗伤势。
沈锋向后走了一段距离,就见蒋方领着那三万神武军,也是连夜赶了过来。
看到沈锋把李元正给救了出来,蒋方的心中也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沈锋对蒋方说道:“蒋都尉,你领着那三万神武军,还是去往黄巷坂的那条窄路,去帮一下李嗣业将军,搜救伤员,清理……清理战场。”
“遵命!”
蒋方点头领命,继续率领这三万神武军将士,向黄巷坂的那条窄路进发。
沈锋带着受伤的李元正,骑马赶路的速度不敢太快,来到了潼关之后,由那里专门的军医又给李元正仔细的处置了一下伤势,上药包扎。
好在李元正的身上只是被那些羽箭给射中,当时他身上还穿着盔甲,这些箭伤只是扎入肌肉,并没有伤着筋骨,包扎上药之后也是没有什么大碍。
沈锋让李元正在这里稍稍歇息了一下,也把在长安城内李隆基千秋节寿诞那一晚,兴庆宫中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了他。
李元正反而是没有太过震惊的神情,经历过黄巷坂那条窄路上安禄山叛军的埋伏和劫杀,他似乎也是能够感觉到长安城那边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了。
安禄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