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腹诽:到底是他车技差还是她体质弱?
通过这几天对她“望闻问切”以及……嘴对嘴的方式判断,除了她从小体质偏寒外,她的身体素质要比现在一些女孩子好很多,而至于自己的车技……他压根就没开车载过人,所以不予评价。
陆遥做了几个深呼吸,把心里的恶心感强压了下去,脸色稍微恢复了一点,才开口道:“你带我来这里干吗?”
“吃饭。”
这是一个不算很新的小区,被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档楼盘围困在这一隅之地,周边的高层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照。
陆遥站在一栋外墙有些斑驳的六层楼下,对于自己刚才评价路君峰小人得志的事产生了质疑。
以他的经济实力,不应该还住这种老小区的房子吧?难道是她十年没回来,对s市的商圈楼盘有什么误会,现在流行越老越吃香?
可是她在飞机上闲来无聊看的那本广告杂志上,s市的楼盘报价绝对在路医生的能力范围之内啊!还是说路大医生这几年都是为民服务,义卖义诊?
如果真是这样,倒可以理解路君峰说要请她吃饭却把她带回家的异常行为了。
“箱子就不用拿来拿去了。”陆遥看到路君峰绕到车后准备去拿她的行李箱,客客气气道。
“砰”的一声巨响,猝不及防,陆遥都替这辆车心疼,心道:“关个后备箱,要不要这么用力!”
路君峰这套位于顶层的小三房,冷清到了寒碜的地步。
刚走进客厅的陆遥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可以坐的地方……
当然不是因为,他的生活中根本不会出现和“凌乱”搭边的东西。
而是,陆遥在这间偌大的南北通透的客厅里压根就没看到沙发或者任何椅子!
路君峰则好像没发现陆遥的尴尬,一回到家就进了厨房,根本没打算要招呼陆遥这个第一次来的客人。
所幸陆遥也不是个拿捏计较的人,随意晃了一圈后在阳台搬了张木头小矮凳坐在客厅里。
厅里,既没有电视,更没有多余的一件家具或是摆饰,可以让她稍微研究一番打发点时间。
于是坐了一会儿,她就踱步到厨房门口。
只见路医生把衬衫的袖子卷得更高了,露出了一截白皙修长的手臂,陆遥情不自禁的去看自己的手。
嗯……黑得很有国际范儿啊!
路君峰倒也随意,直接把餐桌摆在了厨房里,餐桌不大,也就能坐两个人。
陆遥走到餐桌旁,拉出桌子底下的椅子坐下,眼神在四处晃荡中突然瞄到某人的宽肩窄腰后,还是决定默默的把自己的视线移开。
路君峰一直没有回头,感觉到她坐定在餐桌旁,心里无奈的想着;“她倒是乖觉,还没叫她呢就知道先坐好等开饭了。”
路医生的手脚挺快,一大碗酱拌面和煎得恰到好处的荷包蛋被摆上了桌。
陆遥的手刚伸向筷子就被人用手拍打了一下。
“去洗手。”
“假正经……”陆遥搓着被打的手背,极不情愿的去洗水池洗手,手还没完全擦干就又坐回了椅子上。
这回路君峰没嫌她,任由她把一大半的面条悉数撩到了自己的碗里,当然还一点没客气的夹走了仅有的一个荷包蛋。
路君峰的脸上渐渐浮上一抹温情之色,带着对过去那些深切记忆的怀念和不舍。
他们之间,在过去那些漫长的日子里,她喜欢吃的,她能吃的,当然还有她讨厌吃的和不能吃的,每一样每一种他都记在了心里。
就像晚上过了饭点吃米饭会胃疼,还有她喜欢吃流着溏心淋上一点点酱油的荷包蛋……
这些琐碎的平凡的事无巨细的东西,只要是有关于陆遥的,就像拿烧红的铁烙印刻在了他的心底,几乎充斥着他整个的人生。
陆遥吃东西向来很专心,和她同桌吃饭,就算自己不吃,光看着她吃都觉得入了她口的东西真是有福气,不算糟蹋了自己短暂而绚烂的一生。
陆遥扒拉完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偷偷去瞧眼前的面碗,在发现面碗见了底后,嘴角下沉的小动作暴露了她的“不知餍足”。
路君峰却故意忽略她的小表情,动手收拾起碗筷,漫不经心的说道:“一天没吃东西,最好不要一下子吃很饱,胃会不舒服。”
陆遥以为他暗示自己不是他抠门,而是他做了一天手术滴水未进不宜多吃。
看来这位名声在外的路医生,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啊!
累死累活一天,回到家连个给自己下碗面的人都没有,也是凄凉。
而之前在电视台台庆晚宴时见过的潘佳佳……陆遥回忆起那副娇滴滴凶巴巴的公主模样,实在忍不住要为路医生洒一把辛酸泪。
陆遥站起身:“既然……”
“你要走?”路君峰停住正在擦桌子的手,以站姿和一米八七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陆遥,眼神凌厉。
陆遥:“……”
陆遥已经抬起了一半的屁股,此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敢,只能姿势怪异的半蹲着。
她不过是想在解决五脏府后,两人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他要怎么“帮助她”回南非而已,可是总不能在厨房里聊正事吧?
而且他这话问得也实在太急切,就这么藏不住心里“我就是假借着吃饭把你骗回家”的小阴谋小伎俩?
“我只是想,吃完饭咱们是不是可以坐到客厅里聊点正事?”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