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急事?”
“算不上太急。”佐天不由偷偷看了暮羽一眼。后者鼻孔里冒出一声冷哼,让西斯学徒心虚的转过头去。
按照行程安排,她们现在应该悠闲的站在飞行船的甲板上,欣赏着从克洛斯贝尔到利贝尔的种种风光,享受了在格兰赛尔的悠闲假期和柏斯的购物之旅之后就回到学园都市去。
而不是在这里,而被迫穿上女仆装替面包店宣传产品,然后和流氓火并,最后还要和一个男女通吃的女装癖变态在一起近距离相处好几天。
“是吗……哎呀,都这个时间了!”
从中央广场那边,雄浑的钟声传了过来。那钟声让温蒂跳了起来。
“我要去工房了。”
“工房?”
“嗯,中央广场的‘原点’导力工房。不是我自吹自擂,基约姆师傅和罗伯茨先生的手艺都是顶尖的,就连亚里欧斯先生,都经常找他们调整战术导力器……对了,你们如果也要调整导力器的话,一定要来‘原点’啊!”
“有机会一定会去的。”
“一言为定!再见!”
目送基蒂匆匆消失在了前往中央广场方向的街道里,佐天再次叹了口气。
“走吧,去东街的协会。”
“唔……咦?”
暮羽正准备行动,突然感觉衣角被牵动。她不由回过了头。
灰发的女孩正仰着头,呆呆的看着某个方向。
她狐疑的往女孩所望的方向看去。
那只是一座普通的公寓楼。可能因为住的都是上班族的关系吧,现在那栋楼大多数的窗户都关着,有些还把外面的木质百叶窗也关上了。
“呜——”
尖锐的哨子声突然从那边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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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佐天她们从贝尔海姆公寓出来,在天台上谈话的时候,就在一街之隔,西街北侧的那间公寓里,高倍数的军用望远镜正从窗帘拉开的缝隙中探出。
放下望远镜,有着一张平凡无奇的脸,无论体格、装束还是气质都和克洛斯贝尔常见的帝国移民中的小商人和上班族一样,丢进人群里面就会隐没不见的男人抿紧了嘴唇,散发出锐利的气息。就像是翠曜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运气好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以至于满手都沾满了肮脏和鲜血,双眼见惯了死亡与丑恶的他,也忍不住想对女神祷告上一两句,感谢她的庇佑。
不过,一念及此,他的嘴角就扭曲的更加厉害了。
他的目光从窗户上移动到了手边的纸张上。
那是一份文件,上面用曲别针别着一张照片。
照片照的是一个身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女孩。女孩大概**岁的样子,瘦的吓人,皮肤白到了几乎透明的程度,长及腰部的灰色头发微微泛着蓝色,干燥杂乱的就像是一堆晒干了的海草。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毫无感情的青金色眼睛。
不,说毫无感情都是美化语。在那之前,男人从没有见过任何人有这样一双眼睛。那里面没有喜悦,没有痛苦,连男人曾经在战地医院里见过的那些重伤濒死的伤病眼里的眷恋、绝望和迷茫,一概没有。
“呵,一点没变嘛。”
男人低声自言自语的握紧了文件和照片。
就在刚刚,他还在担心,这几年来女孩的外貌会不会变得太多,以至于就算亲眼看到他也认不出来。
这并非不可能。尽管身为埃雷波尼亚帝国的情报人员,他为之自傲的记忆力,即便在年过四旬的现在仍然未见衰退的迹象。但正好处于生长发育期的小孩子,成长的速度可是让人吃惊呢。骨骼和气质的变化,只要半年就会变成看上去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更何况,从雷米菲利亚经列曼转来的情报,因为事起仓促,根本来不及附上目标最近的照片。他就只能凭着数年前的照片和记忆行事。
“一点没变?”
男人微微皱起眉头,猛然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痛。
那个孩子,就算呆在亲生父母的身边长达数年,到头来居然还是能被自己一眼认了出来。那双青金色的眼睛,那头毫无生气的灰色长发,以及数年来都未曾明显成长的身体……
她的父母,真的有好好的待她吗?真的有关心她的身体和精神吗?真的将痛失爱女数年所积累下来的爱意和痛悔都倾注到了她的身上吗?
目前看来,答案,已经非常明显了吧。
“混蛋……”
他低低的骂了一句。不知道骂的是自己,是女孩的父母,还是那个对他露出媚笑的神。
实现自己愿望的,真的是七曜教会所宣扬,仁慈的空之女神爱德斯吗?
……说不定,是那个有着“d∴g”这样奇怪名号的教团所尊奉的恶魔呢。
“准将!”
在另一个窗口监视的年轻人忽然出声。
“嗯?”
“那两个好像是黑狗!”
“唔?!”
他再次轻轻拨开了窗帘。
三个少女中,有一个正匆匆忙忙的顺着街道往东去了。他和部下都认识那个女孩,她是克洛斯贝尔水平最高的导力工房“原点”的学徒,他办公室的市内导力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