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人在这里通常会受到欢迎,因为为了达成目的,他们往往会携带用来交易的物品。甚至于不慎被杀之后,尸体也可以充当食物,所以没有不受欢迎的道理。
道路尽头有一座3层楼的木屋,蓝枫很奇怪它为什么还没有倒塌。房屋左侧有一个尖塔似的建筑,窗户所在的部分歪歪扭扭的,多出断裂,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建筑夹层。房屋右侧则深深地陷入到泥地里,说是地下室都非常勉强,更像是被淤泥淹没了一样。
这里似乎是一座酒吧,不停有摇晃的人进进出出,脚下一打滑就滚落到泥地里。木牌表面被污迹掩盖,看不出原本写的什么字。木牌随风不停摇摆,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一个身穿背带牛仔裤的老人坐在腐朽的木制台阶上,干瘦的手紧握着酒瓶,里面还有一些深色的酒液。他费力的将酒瓶送到嘴边,喝了一点,腐烂生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已经烂到仅剩肌腱连接的颌骨上下活动,仿佛正在替主人表达“笑”这个行为。
没等蓝枫走到跟前,这个老人的动作,就永久凝固在了灌酒的那一刻。
“这里是?”哼哼问。
“酒吧,虽然很破旧。”
不论在什么地方,酒吧永远都是不错的情报来源。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如果携带交换物的话,说不定就能搞到一些有价值的讯息。
酒吧里面弥漫着浓浓的臭味,大锅内的沸水向外冒溢,黄白色的泡沫粘稠物顺着金属锅边流下来,又因为高温而被快速蒸发,不断加重屋内的臭味。这里阴暗无比,没有灯光,几根木头捆着浸了油的布条,插在墙上当作火炬。
只可以容纳7、8张桌子的屋内,人坐的满满当当,更多的人则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死了。在大锅旁边,天花板降下来的铁钩上挂着一具动物尸体,腹部以下的肉都被刮没了,肥大的蛆密密麻麻的蠕动,贪婪吸食尸体上的腐肉。
一位女侍正在用缺了口的大菜刀,从尸体上把肠子和肝脏切下来,扔进一旁的大锅中。周围的酒客纷纷叫好,好像等一下就能享受到最丰盛的午餐。
一个瘦弱不堪的人偷偷爬向煮锅,想要伸手从里面掏出点食物,结果被女侍发现了,挥舞大菜刀将他杀死。然后熟练的抄起菜刀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切剁,最后将小偷扔进了那口大锅之中。
(太美妙了,我的兄弟,这地方简直是乐园啊!如果你早点带我来这就好了!)
顾不得倒影的恶趣味,蓝枫和哼哼只能竭力忍耐,才把那股提到嗓子眼的反胃给压了下去。进入酒吧的瞬间,所有酒客都安静了,不过大家只是看了看,并没人表现出明显的恶意,很快就又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那口散发恶臭的大锅中。
蓝枫找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甚至连火把照明都没有,二人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之中。过了一会,那口大锅似乎是装满了,女侍放下菜刀,踩着沉重的步伐、晃着至少300斤的肥大躯体朝这边挪过来。
酒吧腐朽的木地板到处都是霉变的痕迹,女侍每走一步,木板就会发出断裂的声音。
女侍穿着极其不合身的黑色束胸衣,胸部被勒得满是青筋,随时都要爆炸一样。她的皮肤明明有些黝黑,脸上却如同面粉一样白的吓人,即便如此也遮不住满脸因病而生的巨大脓包。宽大的蓬蓬裙上满是红黄色的污渍,下面露出的脚就像肿胀的浮尸,指甲盖全部翻起。某种真菌感染让她的脚出现严重腐烂的迹象,脚背上有一个脓血大洞,几乎都可以插进一只酒瓶。
“你们,吃什么?”
女侍粗声粗气的发问,其余说是服务员,更像是来索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