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良子鸿本也一直在后面追寻,但不经意间,夕平奇忽然几个纵深便没了踪影,也不知其御剑去了何方,一时情急,竟是将自己升入了离地的百丈高空,幸而,在正南方向,他正好看见夕平奇没入云间的身影,于是转瞬追了上去。
云雾之中,惶惶鹤鸣绕耳,夕平奇不敢多留,正欲转身离去,眼前却忽然浮出一根硕大黑影,情急之下,他将身形左转,本是要躲避了黑影,但身旁忽然刮来一阵罡风,将他又往右偏了一偏,眼看就要撞上,他脑中忽地一片空白,生出一个大胆念头,这便是手脚疾转,御剑直直向上冲去。
只当劲风白云间,雾气迷了眼,头顶仿佛有光刺来,夕平奇强睁开眼,只见漫天净蓝,强日当头,脚下云涛万里,他余惊未平,颤抖着将剑平行,但刚耗费精元得道法器就御剑飞行,身子已是强吃不消,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
卒然,只见他气喘吁吁,木剑虽不再受风所控,但眼下却晃动得更加厉害了,幸得他眼皮虽然沉重,但恍惚间瞥见前方有一座秀美山峰,于是心中一动,不禁御剑欺了过去。
谁料他还未近峰,头顶云雾忽深,水汽弥重,伴着一声清冷之音而来:“站住,你是什么人!”
但夕平奇此刻眼前模糊只见一名女子,只闻淡淡幽香,便竭力道:“我,我是风御峰……”
他话未说完,只觉身子一重,便晕了过去,女子见此情此景也不敢怠慢,心急之下卷来重重大雾,凝结成一道水流,将他与木剑卷起带入了山峰。
※※※※※※※
“师父还有多久来?”
“师姐,师父正与风玄师伯谈些事情,稍后便来。”
“那就好,稍后此人若是醒来,不得轻举妄动。”
“是。”
……
耳畔传来微弱女声,夕平奇从黑暗之中恢复过来,他艰难地睁开眼,只见头顶月明星稀,一阵晚风袭来,刺醒了倦意。
空中有淡淡清香,侧身过去,漫山的秋海棠映入眼帘,两名女子站在月下,清丽如风。
月影濯濯,其中一名女子转身过来,眼光过处,教夕平奇大吃一惊,不禁喊道:“笙儿。”
那名女子听了,冷冷相对,与另一女子走近了来,夕平奇这才看清,这女子虽与那笙儿远似,近观却大不一样,于是落下眼目,颇有黯然之色从中划过。
那女子本是心性高傲,是云水峰清若子最疼惜的弟子,她虽进门晚,但资质奇佳,远超当年的清若子,加之样貌秀美,自然而然,她在云水峰的话语比许多师姐都要重要。
紫云观更是弟子间皆知,云水峰有女名唤云洛,样貌绝美,是个冷人儿。
云洛边上的另一个女子叫做松芷,本也长得可人儿,但与她站在一起却是失色了许多。
只见这两人朝夕平奇走去,如今虽见他醒来,但那二人似也毫无防范之意,一来自恃法力甚高,二来得见夕平奇穿着紫云观的道服,恐是同门中人,便没有警觉过甚。
“你是谁?”冷冷话语,似不是人间之人。
夕平奇看着眼前两名女子,缓缓坐起,虚弱道:“紫云观弟子。”
谁知那叫松芷的女子听了吃吃一笑,道:“这里是紫云观,自然人人都说是这里的弟子了。那你且告诉我们,你从哪个峰来的?”
松芷如此问他,便是看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若他有半分迟疑,出手就将他杀了。
谁知夕平奇本就内敛,如今碰上如此火辣之人,一时间竟结巴起来,道:“我,我是从,从风御峰来的。”
那松芷见他脸色异常,说话结巴,正要动手,却被一旁的云洛拦道:“你又忘了刚才我说的了,他身子虚弱,还未查清真身之前,不好动手,若是错杀,你我都难逃一罪。”
“若是错杀,那就早点把扔他到悬崖下去呗,本来他也要自己掉下去,这也赖不得我们,到时候就说他是自个儿掉下去的,嘻嘻。”
松芷狡黠笑着,夕平奇听后心中猛然一惊,失声道:“我,我真是风御峰的弟子,不信你们去叫我师父风玄真人过来。”
那松芷闻言哼了一声,瞧他傻愣模样极为有趣,本想再吓唬着他,身后却传来远远传来一句“怎么回事?”,将她吓得一震,只得悻悻作罢。
夕平奇闻声与那两名女子皆身后看去,只见两道身影踱来,右边来者白袍飘逸,脸上有三道深痕,正是自己的师父风玄,而左边之人则是五年前与自己父亲出手切磋的云水峰首座清若子。
“师父!”
夕平奇历经生死,又被人一通质问,此刻忽然见到风玄,一时激动,忍不住便眼中泛红,似有泪水要夺眶而出。
任由他触景生情,那松芷却是忍不住憋笑不停,心道这傻小子真愣乎乎的,还拉着云洛一直取笑,奈何云洛与她性子本就相反,看了半天,除些神色闪动,便也再无其他动作。
风玄本是与清若子谈论一些世间形势之事,但忽然被云水峰弟子传话说有不明刺客突袭,于是便与清若子一齐来瞧是个什么状况,谁知忽然见到自己的弟子躺在此处,于是心中大惊,不解道:“小十一,你怎么会在此处。”
夕平奇便把良子鸿教他炼器与私自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