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勾唇,“早解决了这个丫头也好早点复命”,正准备抬手施法给赵一叶最后致命一击,一只银白的狸猫从他们的背后快速窜出,对着女子娇丽玉瓷般的花颜用力一挠,女子脸上顿时出现了几道深深的伤痕。非隐失声喊道,“花依!”
黄衣女子恼羞成怒骂道,“该死的畜生,瞎了眼了敢来挠你姑奶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完一根碧绿碗口粗的花藤向狸猫袭去,狸猫冷冷一笑,化成一头公狮般大小,张着大口将花藤撕得粉碎,花依心中梗着一口气,又幻化出千万条带着尖利毒刺和毒汁的花枝向银白的狸猫扎去,狸猫腾空一跃张开背后的翅膀,一瞬间便长成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翅膀用力一扫,白雪飞卷而起,将花枝毒刺连同那两人深深埋在了雪地里,非隐吐出了一口雪讶异道,“你是魔!”
“哼”,少年傲娇道,“我看你们两个才是瞎了眼的畜生,她,可不是你们这些低贱的妖怪能动得了的,现在小爷儿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你们自己乖乖离开,二、我捎段路送你们离开,你们开始选吧!”。
“额”,非隐正想说些什么,黄衣女子呸呸几声吐出了满嘴的白雪怒目瞪眼道,“臭小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是你们自己走还是我丢你们走!看着挺好儿一个人,怎么会是聋子啊”。
“呵走?我花依要杀谁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你是魔又怎样,我们两个人还会怕你这小鬼不成?非隐一起上”。
非隐神色认真,催动几十条冰针向空中少年的刺去,于此同时,一条渗着酸腐粘液的巨大枝条在半空挥舞着试图缠裹住少年,少年撑起气罩,飞来的冰针在气罩外“铛铛铛”着损掉落,三人就这样彼此缠斗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而在这二对一的情况下,少年还能心不跳气不喘地沉着应对着,这对身经百战的非隐花依两人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想两人在妖族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但这小少年却还是在两人的联手之下和他们打成了平手,非隐觉得这样被动的局面真是讨厌极了。也是,能把傲气凌人心思狠毒的西宫娘娘逼得自贱身价踏足百年不入的东宫,这要杀的人果真不简单!看到花依已露出了疲惫之色,他咬咬牙对着黄衣女子喊道,“花依,下去解决掉那个女孩”。
花依迷蒙的双眼瞬间透出了了悟的神色,收起枝条,身形利落地往赵一叶的方向赶,原本沉稳的少年,在他们兵分两路时楞了,妈耶,还能这么玩儿正想赶上阻止,非隐适时拦住道,“别走啊,你的对手可是我!”
少年摆不脱非隐,怕赵一叶真出什么事,心内着急,出手也越来越狠,非隐没了花依的帮衬,就像射手没了辅助,只能由着坦克随意吊打,但无论少年如何狠辣,非隐只是咬牙撑着尽量为花依争取杀人的时间。少年发了狠,将非隐甩到了远远的雪地里,刚追出去,便碰到了赶着回来的花依,非隐面上扬笑,少年面色阴沉如山雨欲来。
只见花依提不起力气,垂头丧气说道,“失败了,她跑了”。
少年松了一口气,立即笑靥如花道,“臭花妖,你应该庆幸,如果你真杀了她,小爷儿用脑袋保证今日你们两个谁也别活着离开这里”。
花依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即搀起非隐离开。
少年心情轻快,又变回了银白色的狸猫模样,寻着风中残留的气味追寻赵一叶。
赵一叶浑身疼痛难忍,她自知难以走远,遂从另一个包裹中拿出一条雪白的羊毛大衣,挣扎换了个稍远的地方,下身覆上白雪,上身盖着雪白的大衣。呵,赵一叶感叹,这次真是栽了,在没发现敌人之前便被揍得半死的,这是第一回,到底是谁,有着这样隔空杀人的本事!
这一次,她难得地心慌了,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绷着精神等待敌人现身,但腾腾杀气过后却是持久的平静!像是石子丢入深湖中,除了水面激起的一些水花,之后便了无声响,她努力撑着眼不让自己睡过去,静静地,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她意识渐渐模糊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盈得好像一片洁白的蒲公英,在起风的日子里顺风飞扬,起起落落如陌上尘土,好困好累啊,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雪花继续飘坠,像白色的荼蘼带着颓废与终结,当花依赶来的时候,天地苍苍莽莽无望,入眼都是软绵绵的白,以至于她错以为赵一叶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