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收拾了一下药箱,便唤来二爷搭手把叶槿抬到外面,潭水上方依旧漂浮着皑皑白雾,潭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却终年不见干枯,谭中的冰床也不见消失,谭中的花也是一年更比一年娇艳。很多解释不清的东西就不必探究,也无需自添烦恼。君澈踏着谭中的花叶走向冰床,刚靠近冰床便能感觉到蚀骨的寒气袭来,他提了一口气将怀里的叶槿放到上面,便踏着花叶蹲着,身体仿佛没有重量般。君澈伸出手探到水里,水还是和往常一样是温暖的,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流动的雾气,在黑暗中寻找着一处光亮,过了一会儿,他将手从水里拿了出来,摊开手发现里面多了一枚血红色的宛如冰块一般的石头,他将石头放到叶槿的伤口处,石头开始吸食着叶槿的血液,君澈扯下之前包裹着伤口的布条,又在同一个位子重新划了一刀,原本已经凝结的血液再次涌了出来,比之前更多的血液流向叶槿的身体上,原本血红的石头在吸食了叶槿和君澈的血液后,竟然开始变得透明,过了一会儿,石头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渗透到叶槿的身体里,随之可见的是空中的雾气全都涌向她的身体,叶槿原本苍白的脸开始有了一丝丝红色,叶槿身下的冰床竟然开始融化,君澈赶紧抱起叶槿,踏着来时的花叶上了岸,原本开始融化的冰床又开始凝结。
君澈上了岸便紧忙的抱着叶槿去了内室,刚把叶槿放到床上,君澈便瘫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以前的风度,他大口的喘息着,随后从怀来拿出之前那个紫色花纹的瓶子,倒出了几颗药丸吞了下去,又倒了几颗掺着之前的水喂给了叶槿。君澈坐在地上靠床,失血过多给他原本略带稚嫩的俊俏脸庞,增添了几分女气,此时若有人见到他,一定会感叹,好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之貌,当然他是不想听到这样的话的。二爷见到君澈坐在地上,脸色并不好看,赶紧的跑了过来,贴着君澈蹭着,仿佛是在询问君澈的身体如何。君澈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二爷的头,示意他没什么事让它不要担心,二爷嗷叫了两声,随后传出的是君澈不同往日那般温柔悦耳的声音,而是略带嘶哑却又增添了几分性感的嗓音,这时的声音完全遮盖了之前声音中夹杂的一丝稚气,让人的心情不觉的随着他的语调起伏,如果有人听到大概会感叹,这才是适合他的声音,“二爷我先去打坐调节一下气息,你帮我先看着她,她若是有什么情况,你便出来叫了。”
君澈扶着布满灰尘的书柜缓缓的走了出去,来到刚才的水潭边,一脚趟了进去,整个人浸泡在温润的潭水里,空气的薄雾和着花香萦绕在他的周围,原本应该下沉的人就那么静静的漂浮在水面,长而柔软的长发在水里散开纠缠着潭中的花叶,和称着飘散的衣摆,如一副美轮美奂的诗画。过了好一会儿,君澈从潭水里爬到了冰床上开始打坐,就像刚才叶槿一样,空气中的雾气开始涌向他的身体,只是较之前相比稀薄了很多。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淌着,原本毫无生气的山洞,此刻却显的宁静而温馨。
过了许久,君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原本虚弱的脸庞也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之前被潭水浸泡过的衣服和长发恢复如初,只是衣服上多了许多皱褶。君澈起身和之前一样,踏着花叶上了岸,笔直的走进了内室,房间里的一人一兽都睡的很安详,君澈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却透着一丝丝温情。二爷听到了君澈靠近的脚步声,嗖的一声弹跳了起来,宛如课堂上开小差被先生抓住的孩子,呆萌而又灵性。君澈摸了摸它的头,宠溺道“你啊!”二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嗷嗷叫了几声,之后一直围着君澈绕圈,边转边用头蹭着他的腰间。君澈知道它是孤单的,和他一样,无论认识多少人接触多少事,他都是孤寂,没有人懂一个世家隐居至此所坚守的使命,是多么沉重而无奈。
君澈探了一下叶槿的脉搏,确定她没有生命危险,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这般如同死去一样没有知觉,着实让人没有办法,只能静静的等待,等她自己征服掉体内流串着的各种势力,然后如同新生般醒过来。君澈出去端了一盆清水,坐在床边擦拭着叶槿身上的血渍,顺便帮她换上药,擦拭干净的叶槿终于露出了全貌,紧闭的眼睛,在长长睫毛的阴影下弯着,咬的发紫的嘴唇,精致的脸庞上是些许擦伤,头发凌乱的缠绕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发髻。君澈起身出去倒掉了污水,蹲下来抱了抱二爷,如同多年好友离别般深情,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君澈,温柔而多情,只是出了这洞门,他便只能是那个冷漠而无情的君澈,这是每个上位者必须拥有的品质。
君澈松开了二爷,站了起来拿着空盆走了进去,二爷坐在门口望着君澈,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却让人不免心酸。君澈走出来的时候,二爷没有动,他弯下腰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