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这话让凌煊心思微动,不是凌煊非要恶意揣测这个家伙,而是因为某人实在是太可疑,也太刻意了。
想必某人早前那番希望自己能够将尊逸王请到盟主府做客半个月到一个月的话不过就是幌子罢了,如今这才是黑衣人的真实意图吧。
想到这里,凌煊也多了一个心眼,他尝试着跟黑衣人商量,“可以换成别的地方吗?毕竟如今明里暗处关注着我们煊赫楼一举一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若是将尊逸王请到此处,恐怕……”
凌煊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的未尽之意,某个高手已然明白。
“凌煊,不要试图反抗我,这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如若办不到……”
虽然说这话的时候,黑衣男子语调依旧平和,但他却突然身法诡异地飞掠到凌煊面前,往凌煊的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凌煊顿时觉得自己口中已泛起微微的苦意,却不知道究竟是何物。
男子身法太快,虽然方才有跟凌煊打了照面,但凌煊还是只看到黑衣男子的一抹残影罢了,根本就不知道男子生得是何种相貌啊草。
“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这下凌煊是真的怒了,连带着说话的语调也高了好几度,国字脸更是满面冰霜。
面对凌煊的质问,神秘男子只是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据实以告道,“六月雪。”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但却足以让凌煊脸色大变了。
如果说之前凌煊还能镇定自若,那么现在的他就已经方寸大乱了。
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眸光惊恐地看着习惯性背对自己的男子,而后难以置信道,“不可能,绝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六月雪?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很显然,凌煊对黑衣人口中提到的六月雪还是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的。
可也正是因为了解,他才越发不敢相信。
凌煊话音一落,黑衣男子薄唇微微勾了勾,可说出的话却毫无温度,“失传不代表就没有,罕见也未必寻不到,或许是方法用错了,或许是因为他们跟六月雪都无缘。”
说到这里,男子再度低低笑了起来,他专门挑着凌煊的心窝子扎刀子,“如此看来,凌盟主你倒是一个有福之人,居然能亲自体验失传的毒药,你合该感到荣幸。”
虽然凌煊恨极,气急,却也无计可施,但凌煊并不想死,所以他便双眸喷火地冲着故作神秘的黑衣人低吼,“解药。”
凌煊那咬牙切齿的样子足以证明此刻他的愤怒程度究竟有几何啊草。
凌煊这话一出,黑衣男子只是好心提醒道,“别急,我对你这条贱命没兴趣,在你身上浪费一颗六月雪,我其实也很心疼,解药我自然会给你,不过是建立在你完成任务的前提上,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在盟主府里作威作福,对整个江湖发号施令的话,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后天我要在煊赫楼单独见苏君琰。”
黑衣男子突然一改早前的平和,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就从那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威压就可以看出,他已经耐性告罄了。
虽然凌煊也是上位者,但他却暗暗心惊于面前的男子,通过方才某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出六月雪的毒药就足以证明这个人背景不简单,不是自己应付得来的。
有了这样的觉悟,凌煊自然不会再跟黑衣人唱反调了。
最终还是凌煊选择了妥协,毕竟此刻他的性命可是牢牢地攥在了神秘男子的手中,如果他不想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的话,他只有听令行事了。
凌煊虽然心情不爽,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除了臣服也只有臣服了。
见凌煊总算消停了,黑衣男子自然也不会再恐吓凌煊,男子好心地替凌煊解开了身上的穴道,不过,这会儿,凌煊再也不敢升起任何窥探的心思了,只是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
凌煊想了想,如此追问起黑衣男子来。
“那后天等我请到了尊逸王,我又要如何通知你呢?”
凌煊想到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
凌煊这话一出,黑衣人当即就笑了,“你只管将尊逸带到此处即可,届时我会自动现身。”
很显然,黑衣人的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落脚处告诉凌煊呢?虽然黑衣人无惧任何人,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黑衣人还是相当门儿清的。
曾经有人告诉过他善骑者堕,善游者溺的道理,他岂会再让自己在阴沟翻一次船呢?
闻言,凌煊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毕竟方才他的确有打着顺藤摸瓜的主意呵,可问题是黑衣男子根本就不上钩,他又能怎么样呢?
当凌煊心思千转百回的时候,黑衣男子突然身法诡异一闪,而后又再度消失在凌煊的面前。
等凌煊反应过来,并从房间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个神秘人的身影,凌煊脸色铁青,垂落在身侧的双手也跟着寸寸收紧了。
当左护法乌纲进入自家盟主的院落时,却看到凌煊站在凉亭那吹着冷风,脸色还格外不好看。
看到此情此景,乌纲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他赶忙跑到了凌煊面前,语带关切道,“盟主,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乌纲的出声打断了凌煊的出神,凌煊自然不会将方才的事情告诉乌纲,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四两拨千斤道,“无事。”
虽然乌纲有些不太相信,但既然凌煊不愿意说,乌纲也不会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