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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王无语地张了张嘴巴,这话听着是在帮他的,可是怎么看怎么都是他自己不识好歹啊。
平白占了店家的好处不说,店家没有问他多要钱,他还把人家的店给砸了。
砸了就砸了,他还要去报官。
惠王深呼吸了几口气,最终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容来摆了摆手,“算了,本王今儿的心情还算不错,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掌柜的连忙跑出来,对着惠王一叠声的千恩万谢,并承诺今天的酒菜全免,就当是给惠王赔不是了。
惠王气愤地直接从袖子里掏出锭银子砸在掌柜的脑门上,“拿走拿走,敢退回来本王把你脑袋拧下来!”
本来他都已经成了得了便宜卖乖的形象了,再白吃白喝,别人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议论他堂堂三王爷呢。
惠王的纨绔名声在外,可向来是出了名的大方。
因为这点事让别人以为他吝啬小气当真是不值当!
掌柜的是个非常识人眼色的,看出惠王心中的不爽,也没死脑筋地非要把惠王的钱送回来,捧着银子对着惠王谢了谢,就相当识相地退下了。
伙计们手脚麻利地收拾打扫,不过一会,一地狼籍就已经不见了,摘星楼也渐渐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惠王狠狠往嘴里灌了几口茶,心里那个郁闷。
虫子是惠王自己放进去的,过来的路上叫手下人去临时捉的,怎么就突然变成了比黄金还贵的东西了呢?
手下这些饭桶!
紧接着,惠王的目光又落到了旁边的洛云染身上,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东锦霄一眼,“六弟身边的人可真是本事多啊。”
这话明显不是夸洛云染的,而是把今天找茬不成的账算到了洛云染的头上。
东锦霄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欣然接下,“嗯,是挺有本事的,三哥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可以找她试试。”
惠王不屑一嗤,未待开口说话,洛云染就忽然看着惠王认真地来了一句,“王爷近来可是失眠?偏头痛,食欲减退,情绪暴躁易怒?”
惠王原本那句“还是算了吧”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这些症状还真的中了,他最近是有这些症状,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就也没当回事,也没找大夫瞧。
“所以?”惠王问。
“王爷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给王爷扎两针。”洛云染说完,又好像自觉失言,赶紧摆手,“小的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王爷不必当真。”
“无妨!”这边惠王倒是大大方方地直接整个人一摊,“正好本王也想看看被六弟亲自夸过的人到底多有本事,你是不知道,本王这个六弟可是鲜少会说什么夸人的话的呢。”
洛云染心道,其实你是想说东锦霄连话都不怎么说的吧。
洛云染朝惠王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王爷把手伸出来。”
惠王按她说的把左手伸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右手也一样。”洛云染道。
惠王于是又把另一只手也放到了桌上,静等着看这小厮到底要搞什么,见过左右手都把脉的,还没见过左右手同时把脉的,这是个什么路数。
然而不等惠王反应过来,一阵剧痛一下子从两根手筋直窜而上!
“啊!”
惠王一声尖叫根本来不及控制就这么直接从嘴里跑了出来,把周围其他人都给吓了一跳!
“王爷稍安勿躁,一会就好。”
他还听到老六身边那个小厮这么笑眯眯地跟自己说。
惠王当下真的有一掌把人拍死的冲动!
但这也仅仅就只能是个冲动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双臂沉得跟灌了两斤铁一样,完全抬不起来!
两只手的虎口位置各扎了一根明晃晃的银针。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那两根银针搞的鬼,而他竟然连针是什么时候掏出来的都不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痛得叫出来的时候了。
“拔了!快给本王把针拔了!”惠王狠狠瞪着洛云染,目眦欲裂。
而洛云染还在那漫不经心地细细拈动着银针,“这最痛的一下都过去了,现在放弃之前的苦岂不是白吃了?王爷放宽心,很快的,真所谓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王爷既然刚才都痛得叫出声来了,可见这一下是扎到点子上了。”
惠王现在连话都顾不上说了,先前还只是痛,这会是又痛又酸又涨的感觉顺着两条手筋直往上走,让他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要跟着抖起来了。
“六……六弟!”惠王几乎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目光几欲杀人地瞪向东锦霄。
你就不管管!
任凭自己手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对待我吗!
惠王心里一大堆话,只是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费力老大的劲儿也就吐出两个字,但他相信剩下的意思,东锦霄应该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
东锦霄果然不负所望,听到他的声音,扬了一下眉,朝这边侧目过来,回了一个,“嗯?”
惠王简直一口老血憋出来!
恰在此时,手上的酸麻胀痛感突然消失,伴随着洛云染的一声“好了王爷”。
洛云染收了银针利落地后退一步,保持着恭敬。
突然意识到自己恢复了自由的惠王当即拍案而起,“你!”
“王爷现在感觉怎么样?”洛云染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惠王怒火滔天,“什么怎么样!竟敢戏耍本王,今天本王一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洛云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