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离看着苏青染清亮的双眸,头,“好。”
大手缓缓放在面前的小手上,然后握住,扶着她站立。
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过来扶住他,握住他的手。
她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还故意将他扶着她说成她要扶他,君轻离心底泛出感动。
“站着吃力么”苏青染关切。
君轻离摇头,“我可以。”
“好,你试试双腿能挪动么”苏青染紧握着他的手,十分小心。
君轻离抿了抿嘴角,吃力的挪了下脚步,两条腿晃得厉害,看得苏青染一阵心惊胆战,“别急,慢慢来。”
在苏青染的鼓励下,君轻离终于向前挪动了一步,虽然不大,但是却足可以证明,他现在是可以控制自己这两条腿的。
“莫离,你可以的,那只脚再挪一下。”苏青染激动出声,双眸亮晶晶的,显然比君轻离还要兴奋。
“好。”扫了眼苏青染眼底的高兴,君轻离心中涌入一抹甜蜜,像是吃了一颗麦芽糖一般。
走了两步后,君轻离额头出了汗,看上去有些累,苏青染不敢再让他走路,忙推来了轮椅。
取出帕子,拭去他额头的密汗,关切道“你感觉如何,累不累”
“不累,谢谢你。”君轻离落在苏青染脸上的眸光格外柔软。
她对他这般好,让他情不自禁的朝她靠近。
但是他也知道,只有他的双腿好了,他才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站在她的身侧。
苏青染忙摆手,“莫离,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今天走了两步,那明天就可以走三步四步,也许不出一月,你就可以在院子里走上一圈了。”
君轻离失笑,“白小姐说没有那么的,你太心急了。”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恢复的很。”
“我想在府中走走。”
苏青染头,缓步陪在她身边。
二人刚出了静莲院,一只乳白色的信鸽便翩然而来,落在了苏青染肩头,她顿时愣了下。
“这是信鸽,许是慕容给你的信。”君轻离一抬手,信鸽便飞到了他的手中。
苏青染听到君轻寒来信,眼底的惊喜掩也掩不住,下意识朝信鸽看了过去。
君轻寒那死男人总算记得来信了
看着她的兴奋,君轻离眸光轻颤,从信鸽的脚上取下纸条,递过去,“给你。”
苏青染抬手接过来,想打开,手却颤了下,心底涌出一抹期待,一抹欣喜,还有一抹难以言喻的迫不及待。
君轻寒会给她写什么呢
是说案情还是问她的身体
这一瞬间,苏青染的脑海中冒出了无数个答案。
嘴角梨涡灿烂,她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打开,看到上面的内容,眼底的笑意顿时凝固。
“怎么了”君轻离关切。
“他失踪了。”苏青染心底一沉,手中的纸条陡然从指缝滑落。
客栈。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房间,静谧落在青石地砖上。
乌夜苍提着食盒小心推门而进,来到榻前,发现君初静还没有睡醒,脸上带着泪痕,双眼红肿。
眸光颤了颤,他将食盒放下。
刚准备离开,就听见榻上传来一阵极轻的呓语,“父皇,静儿想你,静儿想宫”
乌夜苍脚步顿了下,转眸看过去。
此时,君初静黛眉紧紧皱在一起,似乎是在做恶梦一般,睡得很不安稳。
黑瞳微缩,抬脚离开。
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冷清的声音,“乌夜苍。”
君初静扫了眼放在桌上的食盒,冷冷出声,“我说了绝食,就绝不会吃东西,你拿走吧,以后不要再送过来。”
乌夜苍脚步一滞,然后转身来到榻前,看着她消瘦虚弱的样子,狠狠皱起了眉头。
他记得他将她从三王府劫出来的时候,她周身还有几分莹润,脸上也有些婴儿肥,现在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小脸瘦削,颧骨高高凸起。
他看着她的时候,君初静也静静看着他,只是那双一向活泼的眸子,现在没有半生机。
乌夜苍眉头越蹙越深,后松开抿着的嘴角,像是下了决定一般,冷涩开口,“你吃东西,养好身体,我放你离开。”
他以为她不过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公主,饿两顿就会服软,没想到她却是个倔脾气。
“你你说什么”君初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放你走。”
“为什么”
“你是无辜的。”乌夜苍敛眸。
君初静两天没有吃东西,虚弱的下不了榻,靠在榻上有气无力,“那你不能反悔。”
乌夜苍头,端着清粥送到她面前,“吃吧。”
君初静颤着手接过来,身上没有半力气。
看着虚弱的双手发颤的样子,乌夜苍将粥碗接过来,舀了一勺,喂给她。
君初静愣了下,缓缓将勺中的清粥吞入嘴中。
然而,她一垂眸,眼泪就从眼尾滚落,跌入寝衣中消失不见。
乌夜苍愣了下,取了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君初静倔强的将他的手推开,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泪痕,红着眼睛从男人手中抢过粥碗,双手捧着,送到嘴边。
她太瘦了,小脸瘦的还没有碗大。
粥碗遮住了她高高的颧骨,也遮住了她眼尾落下的热泪。
君初静就这泪水,将清粥吃完。
抬眸看去,乌夜苍还在榻前站着,似乎在等着收拾粥碗。
君初静将碗递过去,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