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很顺利。
姚太平从来没有想到自个会上手得这般快,其实呢,这也和程家父女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只要在这吊脚楼里混,就没有人敢不卖他们一个面子的。
就算那少年是新人,该说的,该做的,一点都不敢含糊。
就这样的,很快便是半个月。
这一天呢,姚太平还想着照常的过日子,完了事,兴致勃勃的往住的地方赶,可那手,刚打开门,正准备往里伸,突然间,有一个人从房间里冒了出来,差点没和他撞个正着。
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而且这样‘鲁莽’的行事作风,也的确是他能够做得出来的,姚太平忍不住皱了皱眉:“我说你小子搞什么呢,没瞧见外面有人吗?”
这隔着门,谁能够瞧见,撞了你也是活该!
若是换做以前,杜爽肯定是这样一句话怼了回来,可这一次,姚太平却没有听得到,他的耳边,那身对不起,格外的清晰。
“转了性了?”
‘嘲讽’的话还没有说完,姚太平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他太了解那小子,对方是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唯一的可能,这个人不是杜爽!
那他又会是谁呢?
而且还在自个的房子里,鬼鬼祟祟的,难不成是进了贼了?
想到这儿,他的目光本能性的打量了下,似乎想要去瞧清楚对方到底长什么样,可哪儿还有半个人影,感情对方是趁他愣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便已经跑得干干净净!
看样子,果然是进了贼了!
这样的想法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进屋点上灯的时候,毫无难度的发现,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乱,甚至比先前还要整洁一些。
而且什么都没有丢!
就连抽屉里放着的那个压底大洋,都还静静的躺着原地。
那有当贼的不想要钱的,更何况是在这个世道呢?
想也想不出个名堂了,算了,索性由他去吧,自个还累得慌呢,那有时间陪他折腾,他刚简单的洗漱完,正准备往床上躺,突然间又听到屋外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谁?”
“还能有谁,我呗!”
杜爽没好气的回应道:“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叫很吓人,我又不像你,过了九点就能下班,总要在码头上多候着些,看能不能捡点漏网之鱼啥的!”
“我不是给过你钱了吗?”
杜爽缓缓的将那门关上,朝着姚太平所在的房间走了过来:“咱有手有脚的,能花你的钱,再说了,这能剩下是一点,以后真要用得着的时候,也能拿得出手!”
这话从他的嘴里面冒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姚太平也没有想要过多的纠缠这些,因为没那个必要,他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了关门了,这贼都进来了!”
“不可能啊?”
杜爽将那身子倚在门上,双眼朝着门所在的方向瞧了瞧:“不对呀,今儿个是咱两一块出的门,而且还是你瞧着我关的呀,你怎么知道进来贼了,我怎么感觉没丢什么东西呢?”
“东西倒是没有丢,不过我进门的时候碰到了个身子,乖乖,那家伙跑得贼快,我都没有看到脸,他整个人就溜得干干净净,估计是刚进来的,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我给撞上了,胆儿也特肥了!”
他抱怨的话还没有说完。
杜爽突然间笑了起来,就像是很得意一般。
“你笑什么笑,难道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瞧着他那样的举动,姚太平也是满脸不解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小子肯定知道点什么,否则绝对不可能会这样。
“你随时都还念叨着他,怎么的,人到了跟前,居然不认识了,细细想来,你们也没怎么打过照面,这也难怪!”
打过照面?
越说姚太平越糊涂了,他原本是躺在床上的,索性直接坐了起来:“你也别卖什么关子了,直接说,他到底是谁吧!”
“还能有谁,书鹏那小子呗?”
听着这个名字,姚太平微微的愣了一下:“你是说何老伯家的儿子,何书鹏,可他不是在南方念书吗,怎么回来了,而且,也用不着见到我就跑噻?”
的确,以姚太平和何家的关都不过分,真要是他,那反应的确有些过了。
“南方现在是什么局势,你比我清楚,他一个书生,能够在那种地方待得下去?”
这倒也是!
姚太平点了点头:“你接着往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呢,这小子回来已经有些时候,还记得那天你没替何老伯省钱那事,其实呢,他并不是真的想要发你的脾气,只是这小子刚好躲在家里,何老伯怕人瞧见他,所以才故意,闹那么一出的!”
话说到这儿,有些事情也就说得过去了。
“我就说嘛,那天我瞧见那屋子里的人影要比何老伯平时高那么多,感情是当儿子的,可他不好好的待在家里,跑到咋这儿做什么呢?”
“好像是犯了什么事,有人在找他,怕家里面不安全,所以躲在咱们这儿来了,你嘛,三天两头的不在,我也就没和你说,他是打算真有人找上门,自个也好跑嘛!”
“这倒也是,狡兔三窟,这读书人的脑子就是好用,那你有没有问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呢?”
杜爽并没有打算直接回答。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