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隔湖跨海在思念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一定在想念着你。当你翻山越岭找寻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一定在费尽心思的向你靠近。世界不会很大,两个人也不会太远。
我知道是你,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确定了我喜欢你。
我架着晕倒的赵迟躺在了离大马路不远的一张长椅上,躲在树后面看到他醒了之后自己离开,我才走出来。坐在长椅上心里复杂得很,我知道些什么,我能明白些什么,我能回忆起来些什么。
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人,陪我一起坐着。
我不说话,他也难得的没有烦我。
直到我开始主动与他说话:“你怎么出来了?晚饭没吃饱吧。”
无头说:“还行吧,我要是去了,那小子就来不及给你剥螃蟹了。”
“怎么,你还要抢着给我剥?”
“那是爸爸该做的。”无头摇摇头说:“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没想起来,只不过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而已。”
无头不解:“那为什么要消了他的记忆,我看他也知道你是谁。”
“没有用,我这样做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所以还是让他也不要知道我还存在吧。”
无头叹了口气,站起来要离开。可他没走两步又站住了,头也不回对我说:“你累吗?”
“嗯。”
半晌无话,他突然转身走向我,蹲在我跟前,跟我说:“我知道是你怕了,所以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不委屈就好。”
我看着无头,眼睛开始刺痛,又开始流出眼泪。
“你……”
我朝他张开双臂说:“能抱抱我吗?”
我想无头也是被我吓到了,急忙就起身把我抱在怀里。
没办法呀,我就是很委屈,他说的没错我就是怕了,梦里的场景十分不清楚,现在就连仅剩的记忆一些也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我唯一想忘都忘不掉的,是一次次的绝望和无奈。
就像你置身在一片汪洋,唯一救命的浮板上插满倒刺,你每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可你必须紧紧地抓住它才不会被卷进深海。这块浮板是你救命的希望,也是折磨你的刑具。眼前湛蓝一片,看不到一丝海岸线的踪迹,就这样也舍不得松开浮板,可最终还是经受不住折磨,磨灭了希望,放手任自己沉进深渊,绝望比海水先一步使人窒息。
就这种感觉,我不想在面对,会很痛苦,何必呢。
无头拍拍我说:“你怎么突然会哭了呢。”
其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会哭的技能来的莫名其妙不说,就说我刚才就算难过的想哭,现在我也不想哭了呀。可这,眼泪怎么流不完呢。
“小死尸!你你你!”无头指着我的脸叫了起来:“你你你怎么变了个样子?”
“你说什么玩意儿?”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好像真的不是我自己的脸诶。
怎么回事?
我拿着手机反光照出我的样子,发现这根本不是我,这是那个人鱼鬼面容姣好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啊。”
突然身体不受控制,站起来朝马路上走过去。
“小死尸,你干嘛去?”
“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我几己!妈耶……”
我沿着马路走了有一会儿,看见路边树荫坐着个女孩子。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呢。
正在想着,我的人就已经走到了女孩面前。
女孩抬头看看我,只一眼便愣住了。
“姑姑……”
女孩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握住我的手,嘴里不停地喊着姑姑。
“我不是你姑姑。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
“家?我只剩一个人了,姑姑,从前你对我最好,你都不认我了吗?”
我看着女孩快要流出泪来的眼睛,脑子里闪出一些片段。这女孩确实是那人鱼鬼的小侄女。
在丞越把那个怀孕的姑娘带回家之后,尚依依就变得疯狂,爱而不得做妹妹,她怎么可能不疯狂,她明天都想着只要把孩子打掉就好了。可是一天又一天过去,她迟迟没有下手。她可以下毒,她可以把人推下楼梯,她可以找人暗中做手脚,然而这些她都没有做。
因为自从这个所谓的嫂子,像姐姐一样每天上来陪她说话给她煲汤之后,她就再也下不去手了。她知道这个人不是姐姐。嘉韵的肚子开始显形了,尚依依也越来越不平衡,婚期定在下个月。这个女人就要嫁给她最爱的男人了。可是她无论在脑海中演练了多少遍害人的过程,就是下不去手,她甚至连给杀手打电话都摁不出拨号键。
就这样到结婚当天,她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想了很久,哭了很久之后,躺在浴缸里割开了手腕。
在弥留之际,她看见的是新娘子一身婚纱带血,一脸焦急的捂着她手腕的伤口喊救命。
嘉韵救了尚依依。婚礼中断没有如期进行。
从此以后尚依依对丞越的心思淡了很多,但对这个嫂子虽说也冷淡,也不缺关心,更没有了敌意,她一直以为是姐姐回来了,姐姐救了她,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愿意作为妹妹陪他们好好生活。
直到孩子出生,婴儿还没长开的眉眼,居然和那相册里尚家双胞胎如出一辙,取名叫丞爱。尚依依整日陪着坐月子的嘉韵和她的孩子,变得越来越爱笑,越来越阳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里气氛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