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深夜,但得知他们皇子安然回来,还带领回二十万大军,整个军营将士们的心也是沸腾了,虽然碍于军规,大家不敢走动,但一颗心也是火热滚烫,章将军此刻心情也如其它将士一般,也不下令劝阻,落尘和南知墨这一路上,不时能听到帐中传出的激动人心的欢呼声。
两人虽然一路上并没有说话,但都是眉眼弯弯,嘴角扬起,带着压制不住的笑意。
“流云,你说你欢喜的男子就是他?”这是南知墨开口的第一句话。她的声音回复往昔的清脆悦耳,但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意,她不满意她嫁给她哥哥吗?
“不是,当时不是他,现在是他。”落尘答,声音不大,但却坚定干脆,目光如水,清冽如溪流,月色下那美丽的脸庞泛着桃色,显得更是娇美。
“知墨,我知道你定是不喜欢他的,告诉你,我以前也特别讨厌他,我们是师兄妹,我五岁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他那时真的坏得没药救了,既骄横跋扈又挑剔,整天冷冷冰冰,欺负弱小……”
“他小时候有那么坏吗?”
“他小时候,比我说的还坏上一百倍,我告诉你,他是怎么坏的。”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当中隔着的岁月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南知墨以为夏落尘会如章将军那般不停地说北离墨他的好,他的痛,他的哭,想不到她开口尽是他的坏,而她也是第一次得知这个人人心目中战神一般的男子,小时候这般的恶劣,也这般无良。
“原来他小时候,也是这般寂寞的。”
落尘微微愣了愣,她想不到南知墨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她也是后来他说了,才知道他当年的心思。
“只有寂寞孤独的人才这般无聊地争宠,但他却又不得法,越弄越糟,也弄越讨人嫌。”
“虽然父皇、母后极为疼我,但因为从小要女扮男装,我想跟宫女玩,但又顾及身份不敢。来往的都是男儿,但又想着自己终是女子身份,也没有一个能深交,其实也一个朋友都没有。”
“父皇从小,也当我男儿那般养着,自小就要练武,早早就要诵读诗书,治国之策,其实我并不喜的,但又不想让父皇看出我不喜,只好一丝不苟地去做。小时候偷偷捉弄宫女、公公,也是因为太过寂寞无聊,日子过得太苦,不知道怎么发泄。要是他不丢,我也是有人陪的,也不用这般孤寂,他也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亲手攻陷自己的国家,将自己逼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知墨,还恨他吗?”
“刚开始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将他千刀万剐。家破国亡,四处逃亡流窜,遭遇部下出卖,甚至——我都没有想过死,因为我要活着杀了他,但当我知道父皇母后死,当我知道仇人北离墨就是我的亲哥哥,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觉得自己就是疯了,只想一刀抹了脖子。”
“我是恨他的,但不知道恨什么?他比我更可怜,比我活得更苦更痛,我起码承欢膝下十几年,而他南征北战,开疆拓土,训练军队,打磨了一把最锋利的刀,刺入了自己的心窝,我能恨他什么?”
“虽然不恨,但却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他杀我将士,他踏我军尸体,他横扫千军,破城而入,那时守城无望,护国无力,我眼睁睁看着手下将士被屠戮,却无力阻挠,那些就如噩梦,时常来袭。”
南知墨静静地说,这些话藏在心中多时,无人可诉,但想不到今夜,她就这么说了出来,明知她已经是她的妻子,但却一如往昔那般,她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信赖。
“我听军中人说莫凌天一直喜欢知墨你呢?”落尘笑着说,她只想让气氛轻松点,不曾想听到这话,南知墨脸色骤变,双手握拳,浑身散发着让人发颤的冰寒气息。
“知墨,你怎么了?”
月色如水,清风徐来,南知默如冰雕立着,脊梁僵硬停止,良久她才艰难地说:
“流云,我已非清白之身。”南知墨紧咬双唇,因为用力,她的唇被咬破,血丝丝缕缕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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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女神节,祝各位女神们节日快乐,那么久了,终于能爬过来完成一更,我都觉得汗颜,新年开始,似乎不大顺利,孩子发烧,自己身体也不大好,估计长时间坐着,颈椎出现了问题,导致出现了头晕目眩的情况,家人已经强制暂停码字,先将身体调养好,文已经磕磕绊绊写了60万,已经离结局不远,很想很想好头好尾,不让大家追得那么辛苦,但事与愿违。日更真的做不到了,看能不能隔天更,或隔两天更,我知道这样亲们可能连剧情都想不出来了,但人真是拗不过身体,月对今年追文的亲致最大的歉意,亲们都养文吧,等结局之时,若还未忘记,记得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