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人尚武,每天谈资不是美人,就是武功,英雄与美人的传奇故事推陈出新,但依然让人迷醉。街头巷尾所见多是相互比试切磋之人。每经过一些大城镇,都有比武大赛,落尘两人大饱眼福,这一路,其乐无穷。
在江湖打滚这一段时间,被追杀、被拐卖,屡屡陷入险境,落尘除了感叹江湖险恶,也真正意识到没有武功,不但救不了人,甚至会拖累到子默。
以前在佛手山,落尘练武只是应付柳疏影,心之向往,还是那形状各异,药效不同得药草,如今每天晚上主动跟随风子墨练武。月下有他们舞剑的身影,野外草地有他们争论的声音,烂屋破庙有他们盘膝练气的宁静,荒山野岭有他们倦极依偎而睡的恬静,落尘天赋极好,一段时间之后,武功竟进展神速。
“师傅,这书的武功招式繁杂多变,你怎么看一遍,就记得那么牢固?”落尘的记忆力让风子默惊叹。
“我的师傅说我的记忆力易于常人,能看目不忘,不光是这些剑谱,这些年看过好多医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但里面也有一些是自相矛盾的,我也不知道谁对谁错?药草我尝了不少,但真正替人治病才刚开始。”
“我想成为我师傅那样的神医,救治更多的人,但这光是看书不行,我还得治病,接触不同的病人,这样才能印证这书说得对不对?只是有些人总不相信我,以为孩子就不能治病救人,明明是可以医治好,结果还要受着疾病的折磨。”
“我相信总有一天师傅会成为人人敬仰的神医的。”
“我也觉得会的,子墨,我们以后不用逃亡了,北离墨那坏蛋一定被师傅治好了,要不师傅他们怎会有心情成亲呢!”
“那以后我们慢慢走。”两人眉开眼笑,都一脸轻松。
从此,落尘他们放慢速度,遇到需要治疗的人,他们都停下来,很多人刚开半信半疑,落尘就说自己是乌月城的小仙童,并把自己治病救人的事迹绘声绘色说一遍,有些人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吃了落尘开的方子,竟药到病除,一时落尘的高超的医术,很快就在当地传开了,聚了不少人前来求医,落尘除了得到丰厚的诊金,还见识了千奇百怪的病症。
有些不相信之人,以为落尘胡诌,拿着扫帚轰他们离开,日后到乌月城听了两人神奇的事迹,悔得肠子都绿了,直骂自己混账,神仙进家门,竟然还将神仙给撵走,真是有眼无珠。
不过落尘也担心,季四娘的人因此会寻过来,所以一路上落尘也搜寻有毒的药草,研制新一批不同功效的药粉,做好对敌逃跑的准备。
不知不觉,他们离开佛手山已经一年,北风呼啸,大雪纷飞的冬天,他们依偎着一起取暖;穷山恶水,他们牵手扶持艰难跋涉;春暖花开,他们嬉笑地追蜂赶蝶。他们杀过人,也救了好多人,去西蜀路途遥远,一路风霜雨露,他们也试过倒在地上,疲惫得不愿前行一步,但无论多累,歇过之后,他们继续一路前行。
到了北国这个宁静的边陲小镇博罗,两人已经身穿单衣,一年最炎热的夏季又即将来临,他们身上除了从佛手山下来带的随身物品,还多了一袋金子沉甸甸的金子,这让他们感觉无比踏实。
“丫头,你们去哪?再往前就是西蜀了。”老大爷问。
“我们就是去西蜀”风子墨笑着答。
“孩子,西蜀可去不得,快快回家吧。”老人的脸出现惊吓之色。
“为什么?”
“我在这边陲小镇生活了六十年,只有见过去西蜀,从没见过有回来的,也没有见过西蜀有人来我们北国。”
“有人说那个国家有妖,把去的人吃掉了,也有人说西蜀不喜欢外地人,有外地人过去都被杀掉,更有说西蜀就像仙境一般美丽,男人去了,被西蜀的女人迷住,女人去了,被西蜀的男人降服。但无论怎么说,这人有去无回,就是不争的事情。”听到这话,落尘大惊。
“北国与南楚、东古交好,即使我们这里这个偏僻的小镇,也能看到两国之人,我们这里吃饭用的还是东古碗,但西蜀人长什么模样,我活了六十年,从未见过。”
“小丫头,如果想游玩,去东古,往那边走,东古可是繁华富庶之地,商人如织,商品如沙,数都数不过来,高楼广厦,琼楼玉宇,美得你眼睛看不过来。要不去南楚也可以,文人雅士多,美人俊男通街走,斗诗斗酒,热闹无比。名山古寺比比皆是,水乡、山乡、温柔乡,样样有名。”
“你俩去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千万不要去西蜀,我走南闯北多年,都不敢闯进那片古泊林,年年有人进,但未见有人回呀!”这时来了一个三十岁的汉子,他声音洪亮,目光透着诚恳,再三提醒落尘他们,不要去西蜀。
“谢过爷爷,大叔的提醒。”风子默与他们一一道谢才离开。
“徒儿,那我们去哪?”
“西蜀。”
风子默的答案依然坚定无比。
“好。”
无论西蜀是狐狼穴,还是妖魔地,只要子默决定去,她落尘就跟,在老鸦山,如果没有子默用手推开大石,她落尘当日就被砸成一堆肉酱
风子默做事一向稳妥,他笃定要去西蜀,这个地方他肯定去过,定不是什么妖邪之地。
古泊林是北国与西蜀的分割点,树立前面竖着一块三人高的巨大石碑,上面刻着“西蜀”两个字,看到这两个字,落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