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默,是怎样的痛?”
“师傅,很痛,似乎刀子剜着心。”风子默喃喃地说,声音悲凉疼痛,头依然埋在膝盖下,不愿抬起。
“什么?”落尘一听,吓得连最后一丝睡意都消失了,能让风子默说出剜心之痛,那该是怎样的痛?
“师傅,一会就没事的,我知道的,真的。”风子默喃喃地说。
“主子,有需要唤奴才。”此时还是青木守夜,他有点无措地看着落尘两人。
“没事,有事我会唤你。”落尘朝青木笑了一个,然后再紧张地看着风子默,此刻一灯如豆,映得青木得神情有些恍惚,十六年了,第一次看到有人朝他笑,似乎发梦一般。
这一夜落尘再也睡不着,虽然风子默说明天会没事,但她还是担心,而风子默将头埋入膝盖这个动作,一直持续到第二天。
“师傅,我好了。”第二天,风子默笑着说,声音朗朗,笑容和煦如春风,似乎真的一点事都没了,那个半夜喃喃地叫着很难受的风子默,似乎只是落尘的梦幻,并不是真实存在。
五人稍稍梳洗,就准备离开。出门前,掌柜目光如蛇,恨不得咬他们一口。楼下来往之人也指指点点,说怎会有高夏奴在此?青木三人在众人的目光下将头低了下去,身体微微颤抖,似乎极为害怕。
“不要怕,你们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他们是不敢将你怎样的。”
听到落尘的话,三个少年的身体才抖得没那么厉害,走了好长一段路,青木终于敢将头抬起来,好奇地张望这个世界,但面对众人鄙夷、仇视的目光,他又立刻低下了头。
“青木,你以前没出过来来?”落尘问。
“我们自出生就呆在府中,每天天没亮就得起床,一直干到深夜才可以睡觉,府中最粗重的活都是我们高夏奴干,以前脚还有铁链栓着,后来发现不方便我们干活,才解开的。我们高夏奴,如果敢私自出门,被抓回来是要被五马分尸的,除非是手持主子的赦免玉牒。”
落尘听着不仅悲凉,这样担惊受怕地活一辈子,太可怜了。这时后面马蹄疾疾,一驾马车从后面奔来,停在他们面前。从马车走下一个颇有贵气的中年肥胖男子。
“见过北国神医,我们家主子是鹤城贵人,听说神医医术高超,请神医今夜过府一趟。”来人在偏僻处截停落尘,并要求是夜晚过去,估计也是怕被人知道。
这次落尘诊治的是一名美貌的贵妇人,她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据说十天前,她误吃了一条虫子,从此就常常呕吐,甚至半夜还肚子疼痛,觉得虫子咬着她,前后不过十天,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落尘细细地询问贵妇人吃的是什么虫子,然后就笑容可掬地说,此症可治。
落尘与风子默耳语几句,然后就去煎药。
大约一个时辰,落尘拿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进来,闻着有恶臭,贵妇人眉头紧皱,但在落尘的连哄带骗下,还是捏着鼻子喝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药太臭,贵妇人刚喝完,猛地弯腰呕吐。
“你看,这虫子吐出来了。”落尘大叫,地下呕吐物中多了一条蠕动的黑虫。
“是,就是这条虫子。”贵妇人惊喜地大叫,当晚胃口大开,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
“果真是神医,赏金叶二十片。”贵妇人笑着说。落尘心中偷笑,这虫子是风子默刚刚捉回来,她偷偷放在呕吐物上的,她没猜错,这贵妇人只是心病。
“谢过夫人,我们需要有人抬草药,有人去深山采药,有人烘干碾碎,所以想请夫人赏赐一个奴隶。”风子默笑着问。
“不就是个奴隶吗?我们府中多得很,神医喜欢多少个,尽管开口。”
“我们需要合眼缘的,能让我亲自挑选吗?”风子默问道。奴隶在这些贵人的眼里贱如牲口,贵妇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风子默这次挑了一个十三岁的瘦高少年,落尘给他起名拓木
当落尘治好病离开之时,这些贵人再三告诫,绝对不能将此事宣扬出去,落尘很好地遵守了约定,反倒是这些贵人偷偷将落尘治病之事情,告诉了自己至亲好友,每天都有请落尘治病之人,落尘高超的医术在西蜀贵族之间偷偷流传着。而风子默每次都请求贵人让他亲自去挑一个高夏奴,落尘觉得子墨在寻人,是寻他娘吗?她娘也是高夏奴?好几次话到嘴边,落尘都吞了回来,只觉得心难受。
随着两人治病救人次数增多,他们的奴隶已经有了二十五个,因为人数多,客栈又不欢迎高夏奴,所以落尘和风子默重新过上露宿野外的生活,但大家都不以为苦,风子默亲自教青木、黑顺、和常山三人武功,青木天赋最好,黑顺臂力惊人,常山则最用功。
“你们学好武功,他日既可以保护我们,万一有人要杀你们,你们就用来对敌。”
“我们是奴,如果他们要杀我们,我们不能逃,也不能反抗的,凡是有反抗的,不仅要要五马分尸,就是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也都抓起来五马分尸的。”十三岁的拓木低着头说,目光流露出恐惧之光。
“如果不反抗,任由他们宰杀,那你们这一生都只能为奴,你的子孙后代,也会重复你们的命运,一世为奴,任有宰杀。”听到风子默的话,所有少年都沉默了,呆呆看着风子默,这些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惊涛骇浪,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的。
“日后你们练好武功,不要轻易触犯贵族,但万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