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默以为落尘会大惊失色,但想不到她听后脸色竟没有半点惊诧。
“我知道呢!你脉象平稳,气息畅通,哪有半点事?你师傅可是医仙呢,怎会看不出?但你为什么装病呢?”
“你是不是收了青木的书信,怕师傅日后嫁给木庄主,你就没人陪了?师傅是女子,长大自然要出嫁,迟些日子,你家人也会为你定一门好亲事,你日后也要成亲的,我们终也是要分离的。”落尘说完,心中还是微微惆怅,虽然她们一年见面次数也不算多,但日后她真的远嫁东古,要见面就难了,她似乎也舍得离开青城,离开子墨。
“师傅,你舍得嫁那么远?你就不惦记子默?”
“子默,师傅自是惦记你的,刚到青城哪会儿最惦记,每天都盼望着你能回来,但你却天天不回,我也是很孤单的。那时我在想,子默是不是有了亲人忘了师傅?”
“如今六年过去,师傅不会这般想了,男儿志在四方,你总不能天天留在师傅身边,而我长大了,也要嫁人,觅一个自己喜欢的夫婿,然后幸福地过一辈子。只是子默,你长得这般好看,不知哪家姑娘能入你地眼?”落尘说到这句话之时,想起离开时,木初寒那句低语呢喃,耳根微红。
风子默本想想说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女子能入我得眼,入我得心,那人就是师傅。但当她看到落尘脸若桃花的模样,心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此刻怕想着他吧。
这些年,虽然只要一得空他就跑回来,甚至为了能短暂看上一眼,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但终还是回少了,是他对不起师傅,她为了他,远离北国,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青城,而自己这些年却将她抛在这里,只忙自己的事。这些年她定是太孤独,所以才想早早找人出嫁。
“子默日后会多留在师傅身边。”
“子默,师傅也长大了,如今不需要人陪了呢!我知道你忙,所以不要因为师傅耽误了大事。”落尘听到忙摆手,她不想因为她而让他有所牵绊。
风子墨心有戚戚,她需要他陪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六年过去,她不再需要他了吗?风子默本来满腔话要说,此刻却觉得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如何说起。
“师傅,我该忙的事都差不多忙完,我这一年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青城。”
“真的吗?”落尘虽然嘴里说不用风子默陪,但听说他这一年会留在青城,心中十分欢喜,那双眼睛顿时晶亮璀璨,看到她如此开心,风子默的心如洒进阳光,亮堂起来。
两人这一路,说说笑笑,看到好的景致,相伴下车欣赏,一路到过得相当惬意。
“师傅,听青木说你曾离开木府一段时间,都去了哪?”
“说出来你也不相信,我竟然遇到了北离墨那大坏蛋,我明明易容成一中年文士,他竟然也能一眼将我认出,这人的眼睛锐利如鹰。”
“后来怎么了?他又没欺负师傅?”
“他哪敢欺负我,我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只是不小心被他抓到,被他戏弄了一下,他说要带我回二皇子府吃兔子肉,我不愿意去,他非得抓我去。”落尘脸微有些红,北离默何止是欺负她?但这些怎能跟徒儿说呢。
“我跟随他去了东古的皇宫,东古第一美人的东暮雪,的确长得很美,还有那东王也只有二十岁上下,也是一个美男子。东王想将七公主许配给北离墨,但北离墨拒绝了,反替他皇兄求娶七公主,七公主应允了。北离墨说太子大婚一个月之后,就到他大婚,他邀我参加他大婚,我不情愿,所以趁他不留意,就跑了回来,子默,你下去遇到他,你就赶紧逃,现在他比以前可怕百倍。”
“子默不怕他。”风子默含笑而答,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十分有气势,似乎真的没有丝毫畏惧。
两人在一个深夜回到青城的住宅,落尘感觉分外亲切,虽然木初寒的府邸气派奢华,丫鬟贴心照顾,但确总不如自己的地方来的舒坦。
远离青城数月,掌柜送来的账本已经堆积如山,而青城各大医馆,这短时间也遇到了很多他们无法救治的病症,知道落尘回来,第二天一早,黑松、玄木四个都侯在了外面。
晚上风子默月下舞剑,落尘花下弹琴,两人的日子似乎回到以前,落尘觉得既踏实又安宁,她甚至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未尝不好,而风子默几次话到嘴边,但都又咽了下去,暗示她不明白,太直接,他又怕吓着她,这几天过得十分不好。
木初寒出现在一个凉爽的午后,落尘刚刚去了几个医馆查看新进的药材,解开马车帘子的瞬间,他看到木初寒朝她浅笑,阳光洒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沐浴在金光中。
落尘既欢喜,又有些羞涩,快步走上前。
“青木,你又不是不认识木庄主,怎不邀请木庄主进去?”落尘眉头微皱。
“府中机关众多,我怕木庄主到处走,一不小心伤了木庄主,那就不好了。”青木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趁落尘不留意,他微微瞧了一眼外面,送信的人刚刚出去,不知道主子能否及时赶回来?
主子的心思,他倒看出了几分。
落尘听到,眉头又皱了几分,这青木什么时候说谎也这般明目张胆了。但碍于木初寒在这里,她也不好说什么。那日木初寒说会过来看她,想不到竟这般快。
“寒烟如今如何了?”木初寒低声询问。
“寒烟我已经妥善安排,如今帮她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