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朕知道,只是——只是——”南王欲言又止,似乎有难言之隐。
“是朕不对,许是应该带她回一躺北国,只是三番两次跟她说起,却总是不同意,总说不思乡,不想回去,但朕知道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是朕亏欠了她。”
“皇上,我知道你定是有难言之隐,但皇后之病,若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所思,很难对症下药,皇上要不你和皇后聊聊,看看她心中有那些难解的心结。”
“若是皇后肯向朕倾吐,何以至此?朕会跟皇后说说,让她不要有所顾虑,有什么郁结之事,都向大夫说说,皇后极其信赖水大夫,这是从来未有过之事,但有些事可能不足外人道,万望水大夫也只是听过也就罢了。”
“流云并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本着救人之心,皇后说的任何话,除了流云,并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请皇上放心。”落尘心中微惊,如此听来,皇后口中,定是有很多不能为人知之事,帝王家的秘密知道得越多,死得可能就越惨,落尘既想抽身离去,但又想要南帝一纸诺言,她想保青城平安,她想为子默赢得更多的时间,南帝如此钟爱皇后,若她治好皇后,起码欠她一个恩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足与人道,只要皇后能身体康健,其它朕也都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皇后就命人请了落尘过去。
“水大夫,你昨日说得正有趣,今日接下去再说吧。”皇后此时如一个好奇的孩子那般,落尘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一道来。皇后专注异常,南帝端坐一旁,静静听两人聊天。
“墨瑶,你好些日子没这般开心了,朕得好好谢谢水大夫。”落尘离开之时,南帝感激说道。
墨瑶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南后不仅看着熟悉,就是听名字也熟悉,但偏偏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落尘与皇后接连相处五天,两人甚是投缘,皇后性情温和,对落尘关怀备至,落尘觉得她有着母亲般的慈爱、温暖,又有知己良友般投契,落尘看着她,总是想起自己的娘,不知道自己的娘是不是也这般貌美温暖,这般慈爱温柔。
“不知道你爹娘是何等人物,才能有流云你这般出色的儿子。”
“爹娘可能有不得已的原因,并没有将我留在身边,我自小跟随师傅长大,并没有见过爹娘。”落尘心中感伤,西蜀圣女是不是他娘呢?
“哦,原来是这样。”皇后的眸子怜爱之色渐浓。
“我二十多年不回北国了,听闻北国今日如此繁荣,我心中也十分宽慰。”
“北帝是一代明君,北国百姓人人颂扬,北国男儿个个都想建功立业,报效朝廷,效忠北帝,不管是北国,还是青城,走到大街上都是称颂北帝圣明,如今他的二皇子北离墨,也是勇猛善战之人,只是——只是——”落尘本想说,只是此人心胸狭窄,有时也极为无耻,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话也只能心里说说。
“北离墨,北离墨,他的儿子叫北离墨。”一声淡淡的叹息从皇后的嘴里逸了出来,眸子尽是愧疚。落尘猛地抬头,脑海中有些片断迅速掠过。
“别提那贱女人,那简直是我们北国之耻,竟然与北帝新婚当天跟人私奔离国,这贱人置我们北帝颜面何存啊!也只有我们北帝这样胸襟广阔,才不将庄家一族灭门,但实在让人愤慨。”
“庄族长也羞愧难当,当日就扬言,他庄乌列从此不认庄墨瑶这个女儿,如若她胆敢再踏入家门,乱棍打死,族人如若见到她,格杀之。”
“这样的贱人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只有北帝仁慈,竟昭告天下许她回国,庄家上下与及天下人不得伤之,这等比天地广阔的胸襟谁有呀?”
“这都十几年了,后位还空着,锦绣宫无人入住,估计是北帝还惦记着她,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落尘脑海突然冒出一个名字,庄墨瑶,这个南楚皇后难道就是当年北帝的未婚妻?
落尘也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些年关于皇后的身份竟这般隐秘,南国帝王新婚当天带着北国皇子的未婚妻私奔,这不仅不光彩,传言出去,不仅被千夫所指,弄不好,还两国兵戎相见,这等隐秘之事,她是装不知道,还是——
落尘颇有些犹豫。
“皇后,能否问一下你的姓氏?”
“我本姓庄,只是如今——”说起这个皇后脸色郁色渐浓。
“我刚刚听皇上唤皇后墨瑶,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水大夫,你自小在北国长大,又四处游历,你刚刚问我姓氏,定是已经知道是谁?万里要我无所顾忌将心中郁结说与你听,但我心有千千结,缠绕得让我不得安生,并且大错都已经铸成,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皇后积压在心里二十几年的话,兴许有很多面对南帝亦是道不得,若皇后信得过流云,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流云也能开解一二。”
“我与水大夫实在是投缘,看着你,我恍若见着亲人一般,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是真有此感,但——”皇后摇头,似乎还是不愿意提及。
“皇后可是思念家乡,思念爹娘?”
“我自幼在父母身边长大,爹娘把我当掌上明珠,两位哥哥也是宠我,爱我,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北国远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