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沧海和花缘君找到了西陵射他们下榻的客栈,果然是全包了。
他们只能去隔壁客栈要了间房,因为,隔壁两家客栈里的客人都满了。
西陵射够霸道的,居然包了客栈,把人都给强行赶出来了,一些人是敢怒不敢言,一些人却是怨声载道。
花缘君让水沧海在房间里沐浴,他出去一趟买些衣裳鞋袜回来。
水沧海也不和他争了,外面雨那么大,他出去也看不清楚,回头再迷路回不来了。
客栈小二送上楼很多热水,因为,这两位客人出手够阔绰,赏钱给的多,他自然就不嘀咕辛苦了。
水沧海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可他都出来擦干身子了,花缘君这个买衣裳的竟然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本公子没醉,走开!”外头一个酒鬼路过他们门口,一个脚步不稳跌了进来,抬头就看到房间里站着一个美人儿?
这位公子可能也是眼神不好,他没看清楚对方脸和身量,他只看到美人儿身上披着一块白布,赤着脚,长发披垂,柔亮秀丽,那肌肤……真是白的胜雪啊!
花缘君回来了,进门就看到一个酒鬼在调戏水沧海,水沧海一脚把人踹开,正准备动手揍人。
“你怎么才回来!”水沧海这句生气的话,听到看热闹的人耳中,那可就变味儿了。
花缘君头疼的抬手揉揉眉心,举步走过去,把包袱给了他,并对他说:“月白色的是你的,茶白的是我的,别穿错了。”
“事儿真多。”水沧海拿过包袱,便去床头帘后更衣了。
他们身量差不多,衣裳大小也几乎一样,所以,他生气了,故意穿了那套茶白色的,气死他,谁让他回来晚了,害他被一个酒鬼闯进来非礼,还被人看了一场笑话。
花缘君让小二帮小厮来扶走了这位喝多的公子,这位公子真是会作死,调戏完水沧海,又想来轻薄他,要不是他不想把事闹大,他也想揍人了。
水沧海已经换号好衣裳鞋袜走出来了,见这个酒鬼还没走,他走过去一把拎住对方的衣领,把人给拎出去,丢在了二楼走廊里,转身回了房间,对小二哥说:“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再弄一些热水来,这是赏你的。”
“是是是,小的这就给您二位收拾干净。”小二哥忙去拿了扫帚和抹布木盆,这房间里不是水就是泥,也难怪这位脾气不好的客官如此生气了。
花缘君看着穿他衣裳的水沧海,他觉得头更疼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乱穿衣裳赌气,只会让看热闹的客人更误会他们俩……唉!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或许,这样行事会更方便一些。
小二哥手脚利落的很快收拾好了房间,端着木盆和扫帚离开,顺便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花缘君转身去宽衣解带,水似乎还温着,出门在外,他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你的腿没事吧?”水沧海点了点花缘君随身带的香料,驱散下房间里的酒气。
“没事,经王妃用药施针几次后,好多了。”花缘君已经tuō_guāng衣裳坐在水里了,下雨也很冷,在外头跑了一圈,他浑身上下都冰凉凉的了。
“等你沐浴好,我还是给你用药推拿按摩一下吧?毕竟,接下来,我们还要赶路多日,那怕是骑马,对腿也有一些不好之处的。”水沧海和花缘君斗气跪斗气,可他们始终是朋友,他也不可能真一点不关心他的身体健康。
“嗯。”花缘君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的,依然是司琴最后看他那一眼的担忧与歉意。
小二哥拿钱办事就是快,厨房里一直有烧着热水,小二哥有钱有干劲儿,提着两桶水就上来了。
水沧海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去开门,开门吼看到是小二哥,他也没让小二哥进门,自己把两桶热水提进了房间。
小二哥看到花缘君在房间里泡澡,他的笑意也深了,好心帮忙关上门,回头就跑去后厨,和几个厨子说起客人的fēng_liú韵事了。
两个人的衣裳可以一起穿,这不就是说书人说的与子同袍吗?
还不嫌弃对方的共用一桶水,共睡一张床,他们……一定是一对儿。
水沧海要知道小二是个满脑子邪思的人,他一定不会给他那么多的打赏了。
花缘君泡了热水澡,喝了水沧海去楼下厨房要的姜汤,吃了点东西,也就睡了。
临睡前,水沧海还是给他抹药推拿按摩了一下膝盖以及小腿,往后几日,还有的熬呢。
花缘君之所以大白天睡觉,那是因为他算到了,等到晚上,雨就会停了。
他要夜探客栈,去见司琴一面,问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水沧海喜欢抚琴,这回出门也还是带了琴来,把琴从琴袋里取出来,用干布擦拭一遍琴身,之后,他便拨弦弹奏了一曲舒缓温柔的曲调。
花缘君的心情之前很烦躁不得宁静,听了水沧海的曲子,他觉得心境平和多了。
水沧海的琴技虽不能说是出神入化,却自有一股悠然居士的淡泊宁静之感。
客栈里的人听了他的琴,也不觉得下雨潮湿令人反感了。
有人更是心静平和的,开窗赏起雨来了。
琴声悠然,连一直烦躁的阳炎,也忽然心平气和的站在窗前,观赏起绵绵夏雨来了。
田伯夷见他这孙儿难得恢复了平和宁静,他也是真松了口气。这孩子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一直对他怨念颇多。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