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思在书房吃了两块藕粉桂花糕,喝了两杯紫笋茶,可算等到人回来了。
叶临风一回来,便是迈步进门走向了靠北墙而放的罗汉床,拂袖儒雅一旁落座后,转首看向右边的俏妇人,指尖轻敲桌面,眼中闪现毫不掩饰的精光,嘴角含笑看着她说道:“姑娘出个价,要多少钱,才肯把秘方卖给言记?”
“我不要钱,只要盐。”顾相思浅笑嫣然望着对方道:“还有,掌柜的称呼有误,您该称我为夫人。”
她这身打扮可是妇人模样,他一口一个姑娘,倒是显得眼瞎了。
“夫人说的有理,是在下失礼了。”叶临风倒是稳得住,他不再失礼的直视打量她,而是错开目光,唇含笑意道:“夫人想要多少盐?多了,在下可还需请示主子。”
顾相思伸手端过茶杯,喝一口茶润润嗓子,眸中含笑望着对方淡淡道:“我与你们言记签份契约,只要你背后的主子不破产,他还有铺子在卖盐,便要每月给我一百斤盐。而我若有一日多需要盐,购买时,你们言记也必须给我打七折,也就是说,应付十个铜板的盐钱,我付七个……便可以了。”
这样的条件,叶临风可不敢当场应承下来。好在今日主子在,不然,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顾相思把墨色花纹的漆盒盖好,准备把点心带回去给宝珠尝尝,这一盒八宝点心,可是值不少钱的。
至少,不是如今的她能买得起的。
叶临风出去一趟又回来,拿了一个盖着红色印章的纸回来,笑容温和道:“夫人好运气,今日我家主子心情不佳,做起事来无比的爽快。比如这个,您有什么条件写上面便可,我们言记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可有一点,我家主子说的,贪心不足蛇吞象。”
顾相思明白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让她适可而止,莫要过分贪婪,小心贪心惹下大祸。
叶临风在一旁看着,这位夫人的字可真娟秀,像大家闺秀才能写出的一手好字。
而且,这位夫人也是个老实的,真的就写了她说的那些要求,并在上头写明,她每月从言记拿的盐,绝对不会超过三百斤。否则,他家主子可以单方面毁约。
顾相思写好了这两张简单的合同,盖着两方大小印章的归她自己,而另一张只有文字的合同,则让叶临风拿去给他主子盖章吧!
叶临风拿着契约离开,又回到了西院。
西院房间里的神秘男子,在看了这张合情合理的契约后,便什么都没有说的盖了章,将契约递给了墨云保管。
叶临风倒是想再多嘴两句,可是主子这回又没找对人,心情可是烦躁着呢!他可不敢在这时候上前找死。
叶临风离开后,那阴影处的男子,便启唇问了句:“真的都找遍了?”
五年了,他找寻了五年,依然找不到那个地方,更是一次次找错人。
“爷,您画的那个山洞……咳!很难找。”墨云低下了头,不敢去看主子哪张阴沉的俊脸。唉!一个山洞图,天下大山小山数不胜数,他们这样一座山一座山找下去,咳!无非就是大海里捞针。
而且,王爷画的女子,容貌也很模糊,他们已经尽力找相似的了,可还是五年来没有一个是对的,反而是惹来不少居心叵测的人,送到王爷面前不少赝品。
“退下。”男子心情很不好,想他手握滔天权势,却找了一个女子五年,都没能找到她……
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弄人吧!
墨云躬身退下,出了门,便想去瞧瞧叶临风说的那位夫人了。
顾相思在叶临风离开之后,她便带着合同离开了。
当然,她还带走了一只青瓷茶壶和四个茶杯,并一个精美漆盒与许多香甜点心。
叶临房里早没人了,只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三日后,我会送秘方前来。
叶临风和墨云对视一眼,都有点心里忐忑不安了。他们,该不是被这小女子忽悠了吧?
秘方没给他们,却把主子允诺的好处都给带走了。
她要回头不认账,主子岂不是要成吃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了?
而顾相思在离开言记后,便直接出了盐市,回到了李皓月的破酒楼,交代他去多找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来当跑堂的后,她便和吴栓一起赶着驴车出城了。
也是她走得快,才没被她大发善心就的富家公子找到。
……
两日后,顾相思接到了衙门通知,她被人给告了。
没办法,李皓月那边……只能小笨蛋自己看着修葺酒楼了,她这边得去打个官司啊!
出了这样的大事,杨百花一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吴栓和吴栓媳妇儿桃娘留村里看家,也看着地,不能让坏心肠的人,毁了他们发芽的豆苗。
吴丙和杨百花陪顾相思去了五洪县城,一路上,他们夫妇都为顾相思担心得不得了。
这个秦守仁杀千刀的,竟然如此之狠,回来后,连回上河村都没有回,便把相思给告到衙门去了。
顾相思可不怕秦守仁,只不过,秦守仁怎么就忽然回来了?难不成,是生意失败,倾家荡产,这才回来和她争房子和田地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老天开眼,恶有恶报了。
“相思,一会儿进了衙门,你……你面对大老爷时,可千万别……别害怕,咱们有……有理,不怕那猪狗不如的东西。”杨百花本想给顾相思宽宽心的,可她这番结巴发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