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璨此话一出，曲灵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定睛往那草堆的下方看了看，果然有一只白皙且指节修长的手隐约露着，指端似乎还涂着蔻丹······
“娘啊！”曲灵即刻被惊出一身冷汗，哑着声音低吼了一句，一屁股坐在了石砖地上，心跳得连带呼吸不会了，大口喘着气，眼神却死死地钉在那只手上，无法移开。
杨琛低头看她一眼，道了声“莫怕”，自己提着佩剑施展轻功落在那草堆边上，用剑鞘将那草堆挑出一个洞来。
杨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大哥的脸色陡然变了，眉头锁成了一个死结，出声喊自己：“璨儿，叫弟子们将这里围住，不许人旁人进来。你亲自去衙门请知府大人速速赶来。”
“大哥，怎么了？”杨璨的心里也是一惊，能让他大哥都露出这种表情，定是发生了极诧人的事情。
杨琛闻言转过脸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又转回去继续看那草堆里的情况：“这里有三具女尸······且无头。”
不多时，杨璨便带着知府和方才那两个捕快匆匆赶来。那知府许是回府已醒了酒，此刻仪资从容，仍是方才的青衣长衫，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拳曲于前，表情也是严肃得紧。
彼时曲灵早被杨琛拉了起来，原打算送她回房休息，无奈这丫头受了惊吓不敢回去，只得将她安置在一边，叫两个弟子护着。
跟着来的两个捕快先进了驴棚里，将那草堆拨开，那三具叠在一处的女尸就这样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曲灵连忙扯过边上一个弟子的外袍挡在眼前，却又忍不住探出眼睛来小心翼翼地看着。
那知府一眼便瞧出了端倪，沉着声音脱口而出：“竟无血！”
没错，那三具女尸，虽具失了头颅、相叠而置，颈处的皮肤亦或是全身衣物上竟无一点血迹，可脖颈的断痕却并未结痂、乃是新伤······
“瞧着这三具女尸身上所佩戴的首饰完好无损，应该不是为财害命啊。”
杨璨站在杨琛的身后眯着眼睛探头去打量两眼，托着下巴道。
“诚然，”那知府点点头，“若是为财，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地断其头颅、藏尸于此；若是为仇，即便不是一杀了之，也该是毁尸灭迹或藏于山野偏荒之地才是。”
“那这凶手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杨璨疑惑地问他。
“只要知道那酒楼内的三个人是为何而死，便就也能知道此三人的死因了。”
“你是说——这是同一人所为！”
“不错，这凶手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挑衅我们——而且，”知府垂眸，“我似乎在哪里的卷宗里看过与这及其相似的案件······”
杨琛本一直在低头想着什么，此时却骤然抬起头来，缓缓吐出一口气：“烬夜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