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
对于这种“非你不可”的赞誉,傅思滢坚决不接受!
“呸,你不过就是彻头彻尾的蔫坏心思,不想让别人好过。”
漠苍岚不予置否。
马车疾驰,终于在天亮前赶回皇城。离开傅府时,傅思滢是被孙益背出来的,而现在想要同样悄无声息地归家,于她而言,翻墙可就有很大的难度。
方止自然要主动站出来:“傅大小姐,属下背您入府吧?”
还不等傅思滢犹豫犹豫,漠苍岚已经走出车厢,站到车旁。
他眼尾冷厉地瞥她一眼,而后转过身去,将宽大的后背完全展示给她,语气嫌弃:“还不快点。”
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傅思滢颇有点受宠若惊,只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喜怒无常、行为莫测。刚才还恨不得要把她推入悬崖,这会儿就有好心要背她入府了。
呵呵,即使如此,她也绝不会忘记他之前的蛮横和粗鲁!
现在才来装好人?
晚了!
只怔愣片息,傅思滢就十分自然地往漠苍岚宽大的后背……一趴!
漠苍岚裹着漆黑的水貂毛大袄,她这一趴就趴进一片光溜水花之中。有点滑。
两条手臂圈住他的脖颈,收紧。
“你是想趁机勒死我吗?”还不等走,漠苍岚就冷不丁地告诫,散发着打算清理一波敌人的戾气。
傅思滢不情不愿地把手臂松开些许。呐,没错,她的确是打算趁机勒死他的。看来恶人当久了,他对自己的危机下场很敏锐呐。
漠苍岚在傅思滢调整姿势趴好后,将人稳稳背住,向前走了两步,便不出傅思滢意料地嘲讽道:“说你是猪,果然和猪没有区别。”
“快走吧,背猪的。”傅思滢没好气地道。
夜色里,一个巨大的身影像一只灵活的橘猫,敏捷无比,轻快地奔跑跳跃。
十分平稳,就是特别冷。
眨眼过后,傅思滢就被安稳地送到自己的卧房。
将人放下,漠苍岚转身要走。
“谢谢你。”
漠苍岚脚步一顿,回眸略有诧异地瞧她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经历了今晚的事情,她还会非常心大地向他告谢。
他想了想,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亮到她眼前:“这张字据,你自行处置。”
发现竟然是夏素昔手中的那张契约,傅思滢赶忙接过收好。可这一回,就没有对漠苍岚道谢了,反而尽是嘲讽。
“真有本事,能从夏素昔的手中得到这个。你把她也吓得够呛吧?”
漠苍岚淡淡道:“这种小事,自然是下人去做。我走了。”
说完,果真不再停留,走出房屋,很快就消失于夜色中。
傅思滢收回恼火的目光,关紧房门。不多想,立刻点燃烛火,将夏素昔和自己的两份契约字据迅速烧成灰烬。
看漠苍岚的态度,悔婚之事定然是失败的。而夏素昔只要有这份字据,就一定会再给她增添棘手的麻烦,还要牵扯到洛浅苏。
看着一地灰烬,傅思滢知道,她此番无疑欠下漠苍岚一个天大的人情。
真是可恶,被恐吓整整一晚上,到最后还是她欠人情?
在天色开始翻起微亮时,傅思滢的浑身疲惫涌出,终于连打着哈欠归于床榻梦乡。
一早,傅宰相家中的几辆马车收整妥当后,来到本家,等候本家人一同回乡。
傅老夫人在两个儿媳的搀扶下出府,目光一扫,只瞧见傅宰相李氏和芸芷容辰身影,不由地皱起眉头。
不用傅老夫人问,傅二夫人张氏就眼尖地发现:“思滢呢,怎么不见人?”
李氏急忙解释:“那孩子昨夜起病,神思糊涂,我让她躺在马车里歇着了。等到平城,一定让她给老夫人请安。”
闻言,傅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点点头,走向马车。
待队伍整装,一声令下,规模不小的车队缓缓起驶。
李氏在傅思滢的车中,看着酣睡不醒的女儿,担忧不已。
昨晚睡得那样早,一大早却如此精神不济。担心女儿生病,李氏一早就命晴音去请郎中来诊断,结果是受寒发热,一只脚还崴了,肿成馒头。
这让李氏十分纳闷,女儿到底是怎么了?虽说入秋,但也没有冷到会受寒的地步,再者说好端端地怎么会崴脚?
“阿嚏!”
沉睡中的傅思滢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脸蛋红彤彤的,一看就不正常。
唉。
梦中,来来回回都是被漠苍岚推下山崖的那一幕,饱受折磨。
……
平城地处江南,闷热潮湿。今日下着雨,倒显得些许沁凉,但更是湿润。
傅家的车马来到平城,他们在此处举目无亲,只能停在城门外等候守城门的士兵去通知当地官员。
很快,当地刺史带人热情赶来。
“下官拜见宰相大人!”
“宋刺史不必多礼,此番回乡祭祖,叨扰宋刺史了。”
“不敢不敢,何谈叨扰,没想到宰相大人的祖籍是在平城,这是平城的光荣啊。”
傅宰相与宋刺史好一番客套。此时,傅宰相便是所有傅家人的首领,本家人不乐意也只能憋着,谁叫傅诗和傅文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宰相大人,下官为您和家人安置了一处特殊的住地,希望您能住得欢喜踏实。”
宋刺史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