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了三天,墨唯伊一大早便又溜出来了。楚修文叫人带信来说找到了薛太医生前服用的药。
推开千机阁的门,大神们都已到齐。
楚修文率先嚷嚷,“伊伊啊,每次都只剩你自己。”
后者翻翻白眼,颇为无奈的说:“你以为我想啊,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啊,哥哥不在家,老爹就看我看的紧,我前儿回去刚受过罚呢!”
“要不你就搬过来住吧,这样放便些……”万俟雪吃着白有鱼新买回来的山楂糕,心情颇好的说。
墨唯伊伸手拿过一块儿山楂糕来咬上一口,懒懒的在旁边坐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事情估计要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多了,我预感未来某一天我可能得脱离家族。”
“是啊是啊,你迟早要嫁人的,那不就是脱离家族了嘛,嘿嘿……”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总觉得我迟早会被抄家灭族,我得好好想想后路。”墨唯伊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楚修文,颇为惆怅的说。“先不管了,你们查到什么消息?”
楚修文走上前递给墨唯伊三张纸,指着其中的两张说,“刚死的几位大人尸体都已入殓,没法查下去了;但是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生前都是薛太医给看的病,下人们也是照着药方抓的药,就是这两张药方。”
然后又指着另一张说,“这是薛太医生前给自己开的药方,我们对过三家仆人说的话,他们生前得的病症是一样的,但是薛太医给自己开的方子很显然多出来一味紫心草。”
楚修文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来拿起薛太医的药方,嗤笑道:“所有的药方我都看过了,只是治疗普通伤风感冒的,倒是这薛太医给自己开的方子,其中的紫心草就有些多余;配着治疗伤风的方子我还是第一次见,薛太医从医数十年,不可能是一时糊涂……”
“那么就只能是一种情况……”墨唯伊看着手里的山楂糕接过话茬,顿了一下,“没有人会去害自己的,尤其是太医,行医者往往也最怕死,这说明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的药方根本就是不治病的,那么……这紫心草的方子必然就是治疗的真正方子。”
“可是薛太医还是死了……”白有鱼递给万俟雪一杯水,顺带着拍拍他的后背,为他顺顺气,温柔的根本不像是会说“死”字的人。
“是啊,薛太医还是死了,但是这不代表没给我们留下线索,是吧?阿修……”墨唯伊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楚修文。
“唉,太聪明真不见得是件好事啊”楚修文从怀里拿出一本古老的书,封皮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了,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楚修文边说边翻开其中一页,“突然多出来的一味紫心草,紫心草本身带有毒性,入药不当容易中毒,虽然这么奇怪的方子我没见过,但是想来薛太医自己也是中毒了,那么就只有一个目的,以毒攻毒了。回来后我翻到一本儿古老的《毒典》,《毒典》里有一种解毒方法正是这薛太医所用的药方,只不过还要再加上一味叫做鬼泣花的药。这种解毒的方法针对的是一种叫做九幽花的毒汁,又叫醉生梦死。但是书中并未有九幽花的图案,本公子博览医书这么多年,也从来不曾听说过见到过这所谓的九幽花,也不曾见过见过鬼泣花。”
“那就是说,薛太医一早就知道自己是中毒,或者说他一早就知道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都是中毒,但是却没办法救?”袭临看着古书上密密麻麻的古字就觉得头疼,却又感觉非常奇怪。既然知道自己中毒却又不吭声?自己解不了毒也不找其他人帮忙?这算什么。
万俟雪慵懒的回了一句:“若是没办法自救,必然会想尽办法使自己获救”
“而他一声不吭只是给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用药,轮到自己了才加上紫心草,就表明他不是不想自救,是无法自救,也不能自救。但是却又加上了紫心草,相当突兀,就好像是故意要让人注意到这突兀一样。”白有鱼看万俟雪说了半句眼睛扫向自己,很识趣的接住下半句说完。万俟雪眯眯眼笑开了。
墨唯伊扫过二人的互动,抬起一只胳膊慵懒撑着自己的下巴,“我倒是知道九幽花,但是我也不知道鬼泣花是什么。……那就是说薛太医本就知道御史大夫和刑部尚书被下了毒,但是自己不能救他们,然后也知道自己也一样难逃一死;无论是无法自救也好,还是不能自救也好,单凭他一声不吭任由御史大夫二人去死,就证明了这个下毒之人必是让他们三人全都畏惧的人。但是薛太医似乎刻意留下线索,就像御史大夫特意留下一幅画一样;若是三人都牵扯其中……这样的话,想必刑部尚书也该有什么东西留下,而我们没有找到。他们又想让我们查到什么呢?”
“能令他们三人都畏惧的人,必是位居三人之上者;刑部尚书的职务平时接触最多的是李世忠丞相,薛太医平时最多接触的是后宫的娘娘,御史大夫平日里最多接触的是皇上。难不成他们都有嫌疑?”
“小临儿分析得不错……”楚修文放好《毒典》走回来刚好听见袭临说这番话,“但是我们现在没法确定这三位真正的死因,以上全是我们自己的猜测罢了。”
“若这案子跟四年前的案子有关,应该跟皇上没什么关系吧,那可是他最爱的妃子和儿子们啊……”
“那可不一定,皇家哪有真情可言,遇到利益冲突,送出去一个妃子两个儿子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