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丽一听到对方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太对路,似乎是在上纲上线,理解错了自己的原义。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一着急,脸刷的立马变得通红,口舌笨拙得语无伦次,很不好意思地一个劲解释道:“我说巧珍哪,都怪我陶晓丽这个人,嘴笨,不会说话,刚才没有详详细细把心里想说的意思表达清楚,所以才会让你误解了我的原意。唉,要是万一让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知道了刚才咱们姐妹俩在背地后带着感彩谈话的内容,口无遮拦地添油加醋乱传了出去,那我陶晓丽这下子可就惨了,搞不好,还会稀里糊涂地被人利用而闯下了大祸,恐怕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
李巧珍看到眼前的陶晓丽,一脸恐惧而又显得十分尴尬的表情,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便故意放松了自己的心情,好心好意地对着她,小声调侃道:“嘿,我说晓丽呀,看把你急成了啥样子了?你为何不好好想想看,我李巧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个当面像人,背后像鬼,故意在别人的面前搬弄是非曲直那样居心叵测的无耻小人?我不就是因为觉得咱们姐妹俩,不光关系密切,而且在个人感情上走得比别人更亲近,才有意识地好心好意提醒你,千万不要在外人的面前随随便便开这样无厘头的大玩笑而惹下了是非?唉,其实呀,在这间偌大的屋子里,除了咱们姐妹俩,又没有多余的好事者在场,你害怕个啥呀?还用得着那么的恐惧,那么的小心翼翼,心存烦恼地故意拿话来埋怨我,指责我的不是吗?咦,别看你平时守着我说起话来绘声绘色头头是道,可一遇到了开玩笑的闹心事情来,却变得胆小如鼠,惶恐不安。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害怕个啥呀?若要是论起今天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来,除了天知地知,便是你知我知,还用得着那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自寻烦恼了吗!好了好了,当姐的奉劝你一句话,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把自己给吓出毛病来了,要是那样的话,可就不划算了。哼,干脆,就权当刚才你我两人之间啥话都没有说不就成了吗?你既没有告诉过我任何人的是是非非大事情,我也没有向你发表过什么慷慨激昂的高谈阔论,咱们两收起话来烂在心里,不就太平无事了吗。唉!我看到你那疑神疑鬼的样子,心里就难受,实在是可怜得很呀,何必捕风捉影,庸人自扰,一个劲地较起真来了呢!我说晓丽啊,请放开心好了,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烂事情而伤害了咱们姊妹俩多年以来所建立起来的深厚感情!看到你刚才那恍恍惚惚蛇首两端既信任又不放心的那种表情,都快把我李巧珍当成啥货人了?难道说,在你个人的心目中,就没有我这个和你耳鬓厮磨,情同手足的好姐姐了吗?”说完此话,李巧珍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也没了先前那股子打打闹闹的热情样子了,耷拉下一双长得十分好看的双眼皮,有些闷闷不乐地斜倚在陶晓丽的身旁,悻悻然不言不语地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因为俩个人各存着心事,话说得太多,太过于专注的缘故,连休息室的门,啥时候被人悄无声息地推开,都没有被发觉到。直到新来的质检组长刘美娟,就像从天而降一般,轻轻地拍了拍李巧珍和陶晓丽的肩膀,吓了她们一大跳,两个沉默多时的女人,这才在猛然之间,发现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人如幽灵般出现,悄无声息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后。陶晓丽和李巧珍,这才如梦方醒般被眼前所发生的这一番景象,惊吓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看到眼前的这两个人,一脸很不自然的那种表情,行起事情来十分认真的刘美娟,不由得暗自感到有些好笑,眨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面对着他们柔声说到:“巧珍,晓丽,都几点了,上班的铃声早就响过了两遍,你们俩还有心情躲在休息室里聚精会神地说着悄悄话啦闲瓜?要不是让我刘美娟回来拿东西给遇见了的话,恐怕你们俩人都不会轻易察觉到。到时候,可别因为下午上班迟到影响了工作挨领导的批评哦。”
李巧珍听完了对方颇含深意的话语之后,不由得打了个愣怔,赶紧站起身来,一边冲着刘美娟如鸡啄食般点着头连声表示着感谢,一边紧拉着陶晓丽葱白如玉的手,转过身来,疾步推开了休息室的木门,大步流星地朝着车间的方向跑去。
风风火火的两个人,刚静下心来站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忙活开,车间主任范德河便乜斜着一双肿胀的金鱼眼,腆着人见人夸颇有风度的大肚子缓步走了进来。吓得刚才还冲着灌酒机旁有些侥幸没大耽误了上班时间的李巧珍的面直吐着舌头做鬼脸的陶晓丽,赶紧低下了头,有意地侧转着身子,不想让范德河看见自己的脸上,那写满着惶恐不安的表情。
多亏了车间里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和机器运转的嘈杂声掩盖了眼前的这一切,才让两人原本紧张的心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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