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黛尔回到自己的营地,看了看哥哥,还在与呼兰畅谈,就悄悄地溜进自己的小帐篷,这小窝搭在树上,用绳子固定住,几张兽皮吊在树叉间,兰黛尔就睡在上面,风吹过,摇啊摇,兰黛尔进入了匈奴单于的大帐。狼王睡在树下,兰黛尔在它身下铺了张兽皮。
呼兰与默克尔都有了醉意,护卫长感觉时候不早了,应该回去复命,并且与总管商议两家同行的建议。这是默克尔提出来的,他们出来猎犀已经很长时间了,如果再原路返回,势必赶不上酋涂人朝贺的队伍,不如自己带领一部分人护送犀角,翻越乌鞘岭,走东路进入猪野泽。默克尔相信他的这位匈奴朋友,也看中匈奴人的实力,于是提议两家同行,路上有个照应。就让一部分族人驱赶着灵犀,原路返回休屠泽吧,让他们把好消息带回去。
呼兰回到营地,告诉了老呼衍这个消息。老头感觉这帮酋涂人应该没有恶意,也是为了朝贺,赶往月氏,他们要护送犀角,不会打自己的主意,自己的贺礼北海人鱼泪,默克尔并不知道,唯一担心的是冒顿的身份,这是要严防死守的;再说了,他们的实力在自己之下,可以控制的住,又能增加一份力量;酋涂人在月氏的西部,受月氏统领,听呼兰说这几年部落中多有怨言,月氏王索求无度,酋涂人不堪重负。匈奴的南部也一直受到月氏的威胁,这帮酋涂人也许是一股可以争取的力量,匈奴的战马总有一天是要南下的,河西走廊的富庶他是听说过的。
清晨,呼兰早起去了酋涂人的营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默克尔。兰黛尔知道后,非常高兴,起床时一脸的惆怅,瞬间就散去了。早早起床,本想着怎么跟乔鞮和冒顿告别呢,现在竟然可以同往月氏了,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有足够的时间在一起。冒顿和乔鞮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要不是老呼衍在,他俩早就欢呼雀跃了,唯一的一点就是冒顿身份要绝对的保密,乔鞮不能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务。
这支新组合的队伍,离开了小树林,在朝阳的照耀下,向着南方的乌鞘岭继续前进。队伍的前面是匈奴人的马队,后面是酋涂人,这些酋涂人是步行,但是速度也不慢。他们的行装不多,一部分由匈奴人的空置的马匹帮着驮着,默克尔本来是坚决推辞的,架不住呼兰的盛情,就同意了。兰黛尔派出她的狼群,跑在整只队伍的前方,和匈奴人的斥候一起担当侦查的任务。
后方的小树林逐渐缩小,化作一个黑点,消失不见。太阳从队伍的东方跑到了南方,火辣的热情洒在这片土地上。这里已是蓝甸草原的边缘,牧草开始变得更加茂盛,稀疏的林地开始出现。向南望去,可见低矮的山地,山坡很是陡峭,坡上树木较少,坡面被青草覆盖,灌木从点缀其间,好像一个个吃草的绵羊。
因为有默克尔殿后,呼兰走在了队伍的前面,他的飞驼速度慢一些,正好可以压着步调,不至于让酋涂人跟丢了,何况,他们已经走出了平缓的草原地带,进入到地势逐渐升高,路面崎岖不平的山坡草原,匈奴马队失去了驰骋的优势。
“报告护卫长,疤脸被人擒住了”,一名斥候从前方跑来报告。
“怎么回事,说清楚”,呼兰说道,这人一来,呼兰就感觉有情况,从远处都能看出他的慌张。
“我们到前面勘察,发现有条小河,河上有座桥。走近一看,桥是坏的,不像是自然断裂,绳索有利器切割的痕迹,从木材的断面看,还是新的”,斥候兵说道:“我们在岸边看了看,也没发现其它异常,疤脸就泅渡过去,想看看另一面损坏的情况,没想到刚过去就被套住了,一群人从对岸坡上冲下来,把疤脸捆了”。
兰黛尔的狼群也跑回了两只,兰黛尔告诉哥哥:“前面有小河,匈奴人在那边被抓了”。默克尔于是跑向队伍前面,去和呼兰商议此事。呼兰正和总管在一起,还有那个斥候兵,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看清这伙人的装束了吗”,老呼衍问到。
“应该就是一伙山民,没有统一的衣服和武器,用的猎叉和套索”,斥候兵答道。
“他们只是绑了疤脸,没有伤害”,老呼衍确认到。
“没有,只是绑了,而且他们事先下的套也是捉活物的那种,用的绳子和网兜,疤脸并没有受伤,”斥候兵描述道。
“他们留下什么话没有,能听懂吗”,老呼衍继续问道。以前这是匈奴人的领地,离开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语言有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我能听懂,虽然他们发音短,语速快,但是基本的语言是一样的,好像是说,我们偷了他们的牲畜,让我们过去赎人”,斥候兵答道。
“疤脸没有被害,留了谈判的余地,从这里过桥,翻越这片山地,进入乌鞘岭是最近的路线了,上游山高,下游河宽,都不是好的去处”,老呼衍说道:“我们有必要化解这个误会,看看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呼兰和默克尔赞同老呼衍的观点,打消了过去抢人的想法。对付一帮山民,本没有谈判的必要,但是老呼衍注意到,桥是从北岸被割断的,那么真正偷牲畜的人应该在北岸,也就是自己这边;让那帮人误会,看来这伙盗贼的装束与自己相近;若是他们为了逃跑而把桥弄断,这件事情就简单一些,无非是赔偿的问题。
呼兰和默克尔各带两个人,随着斥候兵来到桥边。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