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异常的干净整洁。毛巾、牙刷、牙膏和漱口杯,都摆放得一丝不苟,洗舆盆上方的镜子被擦得光可鉴人,洗澡用的浴巾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架子上,旁边是同样整齐挂着的衣架。
卫生间被打理得没有一点儿异味,所有的一切都妥妥当当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男人的住处。
“这是我们检查过的最干净的一个办公室。”张文飞站在卫生间外,抬手摸了一把卫生间的门,啧啧两声,“连厕所门都这么干净,一点灰都没有。”
“什么原因会让你把办公室打扫得如此干净?”叶衍站在卫生间正中央,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蹲厕坑。
“有客、洁癖,或者是日常生活习惯?”张文飞想也不想就答道。
叶衍笑了,瞥了他一眼,“站在一个罪犯的角度想一想,在什么情况下你会这么做?”
“毁灭证据!”张文飞霍然抬头,罪犯清理现场无疑只有几个原因,掩藏自身痕迹、毁灭留下与自身有关的证据,但他又皱起眉头,“但是,如果这个人并不是凶手,而仅仅只是一个洁癖严重的人呢?”
“有四个疑点,第一,寒假过半,学校清洁工也放假,为什么这间房没有半点灰尘?第二,如果是你,放假后你又为什么会专程回校打扫自己的办公室?第三,监控里发现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拖了一个密码箱进来,但卫生间里却没有洗衣粉之类的东西,难道是来装脏衣服?”叶衍双手环抱,食指敲击着肘关节,不紧不慢的提出诸多疑点。
“或许并不是用来装衣服的……”想到另一种可能,张文飞脸色一变,接过他的话,“而是用来装人,活人……或者尸体。”
“第四………”叶衍点头,抬手摸了一下光滑洁白的墙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眸光冷冽,转身看向他。
“这墙太白了。”
听了他的话,张文飞下意识的朝墙上一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扭头往外走了几步,盯着外面时久变色的墙壁,面上沉如滴水一般难看。
语气重若千斤的对着正在勘察现场的警员说了一句,“找一把小刀来!”
几个警员用锋利的刀刃小心翼翼的刮着卫生间里的三面墙壁。
叶衍闭上眼睛,花季少女被绑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遭受着非人的凌虐,锁链、鞭挞、刀割、侵犯,她被缚于这里,单手可扼的脖颈被高高吊起……
他睁开眼睛,抬眸望向天花板,生锈的铁钩位于整个卫生间的中央位置,两个女生个子不高,且并不胖,挂在这根拇指粗细的铁钩上,绰绰有余。
“有血迹!”
暗红色的液体呈喷溅状渗入白石膏粉中,张文飞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血,他用刀把它刮下来,放入封装袋里,交给一旁的警员,语气沉重,“立刻拿去法医部化验!”
“张队,这是这间办公室教导主任的所有资料!”气喘吁吁的男警员拿着一沓资料跑了进来。
“他符合叶特助说的所有条件!”他把资料交给张文飞,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着说道,“郑显贵,男,至今未婚,四十八岁,十岁时母亲去世,时隔半年,他的父亲再娶,在他二十岁时继母死于车祸。”
“有没有说他的继母车祸的原因?”叶衍看向不停喘气的警员问道。
这句话一出,张文飞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那名警员愣了一下,张口道,“有,车辆故障,刹车失灵。”
“我对这死因保留意见。”任何不得而知的巧合,都不排除人为的可能,叶衍目光幽远。
“立刻赶往他居住所在。”张文飞似乎是读懂了他内心的想法,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当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