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巨龙,单单龙头也有十几米高,随便说话听起来也像打雷;与之相比,程、齐两家长老都是普通人,远远看着、别说争斗,还不如人家的眼珠大。
神龙有问,难心老人抢先回答:“我姓齐。”
反面长老当即跟随,说道:“老夫出自程家。”
感觉都是废话,银龙不太高兴,望着程长老那张人见人厌、龙见也觉得磕碜的脸,片刻后说道:“老夫?”
程长老一点不客气,说道:“没错。老夫。”
龙须轻摆,银龙轻蔑说道:“好吧,老家伙,你来做什么?”
反面长老回答道:“干掉你。”
“有抱负。”银龙晃晃巨大的脑袋说道:“那可不容易。”
程长老认真想了想,放低标准说道:“赶走也行。”
银龙不想再理他,问难心老人:“你呢?”
难心老人是老好人,摊开双手无奈说道:“程兄有志屠龙,我岂能袖手旁观。”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银龙心里得出结论,说道:“本座听说此地不能动用劫上修为,否则后果极为严重。这条禁忌你们可知道?”
程长老回答道:“知道,我不怕。”
难心老人回答:“我怕,怕也得上。”
呃?银龙又看反面长老,问道:“你为何不怕?”
程长老说道:“我的本事主在驭鬼,事后倒霉也是鬼奴;再一说,这场架打完,它们本就活不了。”
银龙恍然,点头说道:“有道理。本座满足你的心愿,把它们杀光。”
“错了错了。你弄错了。”
“错了?”
“不仅错,而且大错特错。”反面长老以奇怪的姿态挥舞着胳膊,说道:“我说的是,等这场架打完,鬼奴们很快会死。”
银龙愕然,开合几次嘴巴才弄清程长老的意思。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还真想杀本座。”
滚滚雷鸣声威再起,无形狂风二度席卷,远方群修东倒西歪,人人变色施法相抗;唯程、齐两人身前平平静静,无墙无盾,无光无影。狂风吹入自动消失,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极少数人能够看出来,此刻银龙与二老之间,正中央位置,一条无形屏障缓缓生出。像条细线时有波动,偶尔能看到跳跃火花。
噗的一声轻响,一只火花溅出去稍远,刚好落在星漏渊岸壁边缘一座山峰上。随后一幕让人震撼。就像是烙铁点破布巾,山峰冒出一股青烟。无声无息出现一个斗大的洞。
没有灰烬,没有声响,山峰就这样被烧穿,日后成为这场战斗的见证与标志。
四周安静。留意到这一幕的人极少,连看到那条线、知道正有一场别样争都的修士也不多,知道的人,无一不是紧紧握拳,紧张到透不过气。
看起来,双方旗鼓相当。
长老就是长老,与血衣、傲天那张刚进阶的劫修完全不同。
“你笑啥呢?”风暴中,程长老好奇问着:“不是怕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银龙笑得更欢,风暴因而更急、更猛。
于是有人留意到,战场中央那条细线有了变化,开始朝两位长老的方向移动。
二老脸色依然平静,反面长老甚至有空去看看难心,问道:“老友,这货吓傻了么?”
难心老人仔细观察神龙,片刻之后摇头:“不像。”
“那他在做什么?”
“在等。”
“等什么?”
“那可多了。”
难心老人叹了口气,指身前说道:“一等邪阵布置妥当,功效不明。”
程长老随着他的目光观看,没错,双方对峙的这段时间里,仙灵殿各位老板修士可没闲着,在银龙的守护下,眼看快要将一座以法坛为核心的阵法完成。到现在,其上风已能看到丝丝灵光,光内无数黑丝弥漫,可......正如难心老人所讲的,功效未知。
“其二呢?”
“其二试探我俩实力,再有,要看看劫上到底有没有反噬。”难心老人微微叹气,说道:“龙族威压可不是玩的,小弟快顶不住了。”
程长老拍拍胸脯,说道:“老友不必担心,由我多担待些。”
难心老人笑容更苦,说道:“你也不容易。”
“是啊。”程长老坦然承认,说道:“到底是条龙,是真是假不一定,还是挺厉害......对了,它难道不怕劫上反噬?”
难心老人认真想了想,说道:“狂灵对妖兽的态度与人族不同,再说龙族本为上古神族,传闻蒙昧中孕育而生,未必真的害怕狂灵。”
程长老对此不以为然,说道:“龙族厉害分和谁比,狂灵,那可是天道才能杀死的存在,随便来条龙就破其规则,不可能。”
难心长老说道:“关于狂灵的一切都是传说,天道什么的就更假了......能不能不谈这个。”
几句交谈,那条细线不断前移,此时已逼近到四千米附近,且持续行进中。两位长老表情虽然不变,脸色却慢慢发青发白,并有细密汗水渗出肌肤。
相反,银龙那边轻松自如,没明着笑,但以笑吟吟的表情看这边表演,兴致盈然。
“不怕,咱们人多。”
情况不妙,反面长老依旧信心十足,安慰难心、并朝身后招手。
“来人!”
“诺!”
四声呼喝,四道惊虹,燕赵楚罗四家主事齐齐上前,不用吩咐各自跺脚,光华顿起。
轰的一声!细线位置爆发一股猛烈火墙,烈焰升腾,直冲九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