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请!”
“厚土之力?”
十三郎摇摇头,分不清是赞叹还是嘲讽。
与浮魔相比,红面老者施展的厚土之盾金光闪闪,看着华丽璀璨不可一世;若换成三年前,十三郎恐会认为他比浮魔还厉害。但现在有夺造之术做基础,十三郎自己都能施展出厚土之术,自能体会到老者之盾看起来光鲜。实则流于表面,别说与浮魔比较威力,给它提鞋都不配。
“就这样吗?”
十三郎好意提醒道:“本官建议你祭出法宝,免得有人说我胜之不武。”
他的口气好像在和死人讲话,完全不在乎对手怎么想。当然,只要比斗获胜。意味着红面老者失去性命,自也无需考虑他有何感受。
红面老者气度凝稳,居然真的拍手祭出一件铜锤模样的法器,催动法力置于头顶,一样黄濛濛的光霞护在全身。
周围传来几声冷哼。
接人一击而已。用得着里三层外三层准备周全?试想一下,假如这不是赌约而是厮杀斗法。谁给你机会准备妥当才出手?连对方狮后应对的胆量都没有,怎么看都有示弱嫌疑。
十三郎静静地望着他,提醒道:“就这样了,不再多准备几样手段?
红面老者低喝道:“这样都接不下大人一击,本座宁愿奉身拜倒,侍大人为主!”
十三郎笑了笑,轻蔑说道:“无胆无智又无谋,这样的手下,本官不要。”
红面老者寒声嘲讽道:“嘴上功夫再厉害,还是要狮打出本事才算数。休再多言,请大人出手!”
十三郎摇摇头,弯弯腰抬抬腿两手搓动仿佛热身,怜惜说道:“这么急着送死”
“那就去死吧。”
声音并不严厉,听在耳中给人云淡风轻的感觉,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名即将进入大修士行列的元婴老怪,而是一只随处可见的哈巴子狗,一雷劈倒。
没错,一雷劈倒。
死字出口,紫色电弧从十三郎口中喷出,粗若儿臂,带着炫目至妖冶的光华。
电弧如光,瞬间闪过千米空间,击中红面老者的身体。
黄光碎裂,红面老者的目光凝固,启唇似欲惊呼,身体已经消失。
堂堂土蚌族大长老,连一次狮的机会都没有,就此化作飞灰。
击杀了对手的紫色电弧意犹未尽,屈伸闪烁串舞当空,仿佛骄傲的精灵一样,肆意展放最后芳华。
战场安静了,乱舞城安静了,整个世界安静了。
人们呆呆注视着那片空间,望着那个本该站着一个人的地方,脑海里残留着红面老者最后时刻的表情,心里下意识地想:就这么没了?
“就这么没了?”十三狼也觉得惊诧,或者是惋惜。
“两三年才添个半饱,就这么没了”他可惜的不是老者的命,而是自己数年才能调用一次的神雷。
嘴里道着遗憾,十三郎的动作丝毫不慢,身体闪过一把捞起那柄丝毫无损的大锤,啧啧连声。有心人此时注意到,十三郎面色憔悴灰败,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一次抽光,空落落的感觉。
有什么关系?
大敌已去,群贼胆寒,就算身体出点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宝物不错,呵呵嗬!”
刺骨的寒意炸开十万八千个毛孔,十三郎豁然抬起了头。
破空长矢自无尽之远的天外而来,伴随着一声厉喝,以及数道惊骇的呼喊。
“那是什么雷啊!”捂住脸。
“小心!本帅的碟!”马车破碎,美帅怒吼中冲天而起。
“嗯?放肆!”暗处一声意外的低吼,饱含愤怒与失望。
无论是谁,都比不了那一声厉喝,其中蕴含的杀机与怨毒,几可占满整个世界。
“萧八指,为依白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