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老糊涂了,忘了这件事不能再提,免得惹你伤心。”乌山青懊悔地道。
“无妨,人各有命。”
阿黛的声音轻得若有若无,“她生下我,上天就带走了她,或许这本来就是上天的安排……”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乌山青忽道:“只顾说这些伤感的事儿,差一点儿将正事忘了,你的身体,化血丹是最好的良药,这里有二十枚,每隔三个月你就服上一枚,你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不要。”
立即就听阿黛道,“我还能支撑得住,你还是送给那些急需的族人们吧……”
“你尽管放心,我那里还有不少,够他们急用的。”乌山青道。
“我听说,先人们留下的化血丹早就所剩无几,这么多是何处来的?”阿黛疑道。
乌山青道:“你说的对,本族的化血丹的确将近告罄,我正打算派人四处寻找药材,请人炼制一些,巧合的是,前些日子,有人主动上门赠丹来了。”
“竟有此事?”阿黛惊道,“此人献丹,可有所求?”
“没有。”
乌山青道,“他说三十年前乌坦圣师曾经救了他一命,只为报恩而来,这事也得到了乌坦长老的证实。”
“那就好,如此看来,先人一心向善的祖训是对的。”阿黛道。
“正是,这也是这么想。”
乌山青道,“这也是我始终不放弃救治那个左离的原因。”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多半是族人之间的事,与左离牵扯不大,而且偷听他人谈话乃是犯大忌的事,左离就没再听下去。
从这只言片语中,左离知道了两件事,一是乌山青已经收了霍离的化血丹,二是阿黛原来竟然身患重病,她依然义不容辞地施以援手。
阿黛,他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一缕复杂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不仅让他生出了一丝异样,更深深地烙刻在他的脑海中。
对化血丹一事,左离没什么兴趣,他最关心的还是体内的心腹大患,赤焰魔种,阿黛与乌山青都说他不必担心,他仍然半信半疑。
这道赤焰魔种已今非昔比,它在吞噬了多道气息后,内中气息异常驳杂,共计五道,气势汹汹的赤焰魔气,左离自己辛苦修炼的青乙总摄真气,霍离消魔丹的丹气,白若依的本命妖丹元精气,以及一道戊土清气,可谓强悍之极。
尽管左离将太一化生诀修成了第一层,但他心中惴惴不安,修炼出的太一化生诀真气飘忽不定,它真如阿黛所说的那般神奇,可化解这道强悍的赤焰魔种吗?
千思万想,不如动手一试。
左离生出了一试之心,他当即就地而坐,抛却一切杂念,抱元守一,念头只微微一动,便从神秘空间内调运了一丝太一化生诀真气,这道真气随心所欲,招之即来,倏忽即至,进入左离体内之后,一路而下,瞬间就进入了他的丹田内。
在误食赤焰魔果之前,他的丹田内本来驻扎着一团青乙总摄真气,乃是支撑他青乙门道法的根基,后来被赤焰魔种一丝不落地吞并了去,如今丹田内除了这道赤焰魔种老老实实地呆着之外,空空无物。
虽然拿定主意,左离尚有一丝担忧,魔种会不会突然觉醒过来,将太一化生诀真气再次收走?
一念及此,真气引入丹田之后,他便引导着它小心翼翼地挨近魔种身边,一点一点地慢慢试探。
果然如阿黛所言,这道魔种陷入了沉睡中,太一化生诀真气轻轻触及它的身体,它虽然依旧呯呯地跳动不止,却对真气没有任何反应,这让左离放下心来,他大着胆子,操控着太一化生诀真气徐徐落下,在这道魔种表面包裹了薄薄一层。
左离念头一动,太一化生诀真气隐然生出了一股玄妙的化消之力,就了这道魔种慢慢消蚀起来,半日的功夫,魔种渐渐软化,一丝丝,一缕缕淡淡的魔气从其上飘出,被太一化生诀真气兜头一收,转了几转,便悉数转化成了太上化生真气,随之飞入了神秘空间内。
察觉此法有效,左离的信心愈加坚定,将太一化生诀悉数调出,就了魔种生生消磨。
只是效果甚微,一来这道魔种非凡魔,生性无比顽固,二来左离修炼的太一化生诀真气不过初具雏形,化消之力极其微弱,约莫过了半日,一番努力下,只将魔种消去了一丁点儿。
即使如此,左离不仅没有失望,反而喜之万分,他明白这是水磨的功夫,不可能一下子将魔种化消,但只要对了路数,就不怕再生反复,水滴穿石,根除它只是时间问题,由此,他心中悬之已久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困扰多日的一块心病终于找到了对症良方,他心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而且,更令左离想不到的是,太一化生诀果然奇妙无方,不仅能生出化消之力,尚具转化之功,于将来的修炼必有莫大禆益,这实乃意外之喜。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左离长出了一口气,呵呵地笑出声来。
青灵古城终年不见日月,族人们以沙漏计时,约莫三日后,左离如约来到族长居住的青灵殿。
这几日,太一化生诀的运用愈加得手应手,化消魔种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魔种比之先前略小了一些,尽管只是几不可察的一小圈儿,亦令他满意十分。
乌山青有事不在,阿英正蹲在门边托着腮想着心事,左离上前说明来意,阿英笑道:“师父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