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洛荞心和江如飞都闭着眼睛休息,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迷迷糊糊中洛荞心梦到了很多,前世,今生,洛茜儿嚣张跋扈的嘴脸,慕容连思狠仄逼人的唾骂,洛追肜无奈又痛苦的叹息,洛非紜悔恨怜惜的眼眸,洛繁昔眼泪汪汪的拉着她的衣角,哭喊着“姐姐,不要走”,还有傅衍玑吻着她的额头,誓言般的声音在耳边盘旋,“心儿,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这一生,你都只能是我的”。
她慌乱的摇着头,意识迷离不清。
江如飞睁开眼睛,轻轻侧眸,叹息一声,“又做噩梦了啊”,抬手覆上她皱起的眉头,那么温暖的来源,让人如此的眷恋,落荞心渐渐平复下来,呼吸又恢复了平稳。
江如飞的手指就一直放在她的眉间,有点酸了,他却不舍得拿下来,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女的睡颜,眼底的温柔如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原来,真的就只有你和我了。
你说的新的生活,多么令人向往啊。
那些痛苦的过往,都不复来日,终烟消云散,你我心中不再有恨。
心儿,你说,我们能永远这样下去吗?
我不想做你的亲人,我想做能站在你身边,守护你的人,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这就是我此生唯一的执愿了,只要你不抛弃我,阿飞,就是心儿的阿飞。
他移开目光,望向窗外飞掠而过的浮云,嘴角的笑飘渺又柔情。
快到站的时候,落荞心终于醒过来了,她觉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醒了,却没有任何做梦的痕迹,她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好奇怪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是太累了,也就没有再多想。
看向身侧熟睡的少年,落荞心无声一笑,只有她和阿飞的新生活,真令人向往啊。
当两人随人流走下飞机,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刹,阳光似又浓烈了几分,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上午,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按理应该是晚上了,但这里和国内错了十几个小时的时差,所以现在正是阳光最毒的时候。
落荞心挽上江如飞的手臂,走下机口,这样两个相貌极佳,气质上好的少年少女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落荞心任他们打量,她就喜欢这种陌生的,带着善意的眼神,她拉着江如飞像只欢快的小鸟,看到什么都要和江如飞说一遍,例如那个男人怎么那么黑呢,真像是从非洲来的,例如这里的人为什么都是蓝眼珠黄头发呢,例如她们为什么都爱看着咱俩呢。
江如飞一只手任落荞心拉着,另一只手把手里的鸭舌帽扣在落荞心头上,盖住了她那张美丽的脸,很耐心的一一给她解释着,他知道落荞心什么都懂,但可能是兴奋吧,她也实际只有十三岁,一个懵懂无知的年龄,被逼着早熟,而现在没了那些压在心头的仇恨,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落荞心没让安排人来接她,只把地址告诉了她,她想试一下自己的生存能力,走在大街上,感受着世界大国特有的魅力气息,这里给人的感觉自由、奔放、路边甚至有人当众接吻,落荞心看的惊奇,觉得这里的人也奔放的太过了吧,周围路过的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江如飞从后面捂住了落荞心眼睛,落荞心看不到了,微微撅起嘴巴,想要拿开江如飞的手指,谁知江如飞就是不肯从她,落荞心生气的转身:“江如飞,你干嘛呢”?
江如飞很淡定的回答:“古人曰:非礼勿视,看多了要长针眼的”。他本来对这个城市还是很有好感的,没想到却出现这样一幕,不好,要是把心儿带坏了可怎么办。
落荞心气极反笑,一锤拍在他身上,笑得灿烂,日光下,炫的人眼睛生疼,江如飞心口一紧,牵起落荞心的手,静静的走了起来,落荞心也没在反驳,安静的走在他的身后,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四望。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两人身旁,落荞心看到一个留着大胡子的高鼻男人从车窗里伸出头来,用英语问两人要去哪里,落荞心心里虽警惕但她也确实准备拦辆出租车,便用英语和司机大叔交流,她英语还是不错的,平时有很认真的练习口语,但真正实际操作起来,她就知道自己的口语有多糟糕了,她心里暗暗谨记,一定得把英语学好,要不然可得丢人了。
虽然糟糕,但意思表达的到位了,司机也是个老油条,看来接待了不少像他们这种操着一口蹩脚英语的外国人,很热心的招呼着两人。
落荞心和江如飞坐进车子里,司机就开着车子驶过繁华的大道,一路上不时的和两人聊着,那个温和的少年始终沉默着,嘴角一直挂着柔和的笑看着身边的少女,倒是那个戴着鸭舌帽遮住了半张脸的少女一直用不是很熟练的英语和司机交流着。
落荞心只是想多练习练习口语,在实战中会有很大的提升的,所以她没注意到司机看着抬头镜里落在她身上的诡异目光。
当落荞心终于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司机把车停在一个巨大的仓库门前,落荞心冷冷的望着司机,“你好像带错路了”。
司机以为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人,根本不足为惧,也就没搭理落荞心,虽然话语里的冷意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颤,这时仓库的铁门“哗”的一声打开了,司机油门一踩,直接把车子开进了仓库。
这个仓库很大,堆着不少杂物,中间空出来很大一片空地,车子就停在空地上,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