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进入北周地界的时候,乔白明远远看见一队人马停在前面,驱马近前看见为首一人正是淮王萧景宣,奇怪他怎么来了:“景宣?你怎么来了?”
“拿着!”萧景宣一把扔过来一把明光宝剑,乔白明接在手里。
“乔将军让拿来给你的。”
乔白明刚好缺一把趁手的兵器,这几日打斗不断,捡来的剑用几下就不能用了,只好随打随捡。
“京中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乔白明问道。
“我走的时候一切正常。长孙将军叫我拦住你。”
乔白明吃了一惊,问道“拦住我?拦我做什么?”
“长孙将军和乔将军怕你贸然闯到枞阳,所以叫我在这里截你。”
乔白明忍不住急躁地问:“可是,阿蓠还在枞阳,谁也不知道万俟……”
李楚哲一只手搭在乔白明的肩上,示意他让淮王把话说完。
“乔将军和长孙将军让我们回居延关,等他的通知。”说罢,萧景宣眼睛飘忽了一下,凑到乔白明跟前,低声道:“你先和我回去。”
乔白明不解,只好调转马头,半路上萧景宣找了个空档,对乔白明道:“乔将军说阿蓠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叫我不要急躁,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萧景宣分明很着急。
“我不知道。”
就算是乔岳清说了阿蓠一时半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谁知道她在枞阳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枞阳为什么要抓走阿蓠。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乔白明也听闻见识了太多事情,他忍不住要去弄明白的冲动。乔白明主意拿定,当晚牵了一匹黑马,留了一张字条,溜出了居延关。
乔白明单骑飞驰,一路往北,直奔枞阳而去。到达枞阳城时,乔白明先找了一家客栈下脚。等到天黑,便黑衣蒙面去了枞阳宫城。乔白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他对枞阳宫城的基本布局还是十分了解的。趁着夜色,乔白明沿着枞阳宫城外围一路急行,忽然感觉背后有人,正要回头,却被那人一把按住。一个声音低低说道:“别乱动,跟我来。”乔白明吃了一惊,不禁低声叫了一句:“杨大哥。”回头一看,是李楚哲和杨洪。
杨洪将乔白明拉到一旁说道:“还真是鲁莽呀,乔兄弟。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找阿蓠啊!”乔白明觉得杨洪的问题问得毫无价值,而且简直莫名其妙。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万俟的皇宫吗?”
杨洪低声训斥:“知道你还来!”
乔白明颇不服气,皱皱眉,要说什么可是又没说出来。
枞阳皇宫怎么了,他乔白明从小跟萧景宣在南阳宫城乱跑,连南阳宫城里面有多少马蜂窝鸟雀巢蚂蚁洞都了如指掌,自谓没有任何一个宫城皇城能难倒他。这枞阳宫城能有多大?一夜就翻个遍。拣可能性最大的地方找,乔白明自信能找到乔江蓠。
“你跟我来。”杨洪一招手,乔白明紧跟在后面,三个人离宫墙稍远一点后,杨洪说道:“枞阳宫城有内城外城两道城墙,中间就是万俟亲卫军的日常驻地,每天都有一半的亲卫军驻扎在当中,你万一走不对,直接就撞在殳莫的刀上了你知不知道?”
“南阳的宫城也有重重重兵把守,我还不是说进去就进去。我跟你说,枞阳宫城西北角是个防守的薄弱地带,那个地方里头是一处废弃的空院子,外面连着一个小的演武场,那个演武场一看就荒置了至少十年,那一带白天都没什么人,晚上更没有,我就打算从那个地方潜进去。”
杨洪狐疑着问道:“真有这么个地方?”
“你跟我来。”
走不多久,果然看见一处演武场模样的空地,规模不大,确实破败,乔白明带着杨洪李楚哲穿了过去,翻上城墙,杨洪发现这段城墙果然只有一道,跳进去不远便是一处小小宫院,质朴无华,甚至颇觉衰败。乔白明直接跳进院子里,见院子里正面只有一排小小的四开间房子,院子里面一个石桌几个石凳,都已斑斑驳驳,坑坑洼洼。乔白明撇撇嘴,心道:“这可真是寒酸。”
四间房子后面似乎还有后院,但是乔白明觉得没必要继续在这个没人住的小院子里空耗,转身即走,顺带瞥了一眼门楣上的一块窄窄匾额:“静武斋”。
“是一处冷宫吧?”乔白明挑着眉毛问杨洪,径直开了宫院正门跨了出去。
但杨洪仍是一脸狐疑。
三个人一路往万俟寝宫方向走,忽然看见前面一个灰影闪过。
“江百里!”乔白明轻呼一声,急忙跟上去。
江百里行动迅疾,而且行动颇为诡秘,仿佛害怕被人发现一样,鬼鬼祟祟地避开侍卫,拣人少僻静的路翻墙出宫。乔白明三个人一路紧随,一直追到枞阳城西将近出城的地方,追进一处街坊,夜深人静,忽然不见了江百里的踪影。
乔白明沿街寻找,上下察看,可是不仅没有人影,几乎没有声音。
“哎呀!”一个懒散的叹气声从身后传来,语气之中,似乎还有些欣喜,乔白明急忙转身。
只见江百里靠墙站着,仿佛一副勉强支撑起来的枯骨架,随时都会散开一样。江百里双手交叉盘在胸前,一只脚前伸支撑身体,另一只脚向后竖起,脚尖点在地上,无比随意放松地靠在那里,仿佛街上打发无聊时光的闲汉,正偏着头冲着乔白明这边微笑。
“几位深夜忽然造访,临走却又不给在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