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巴夫曼谨慎地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云少……少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勇。”
云默扯出一抹笑容,道:“不必这么拘谨,真没想到你会带领联盟军队来。近来可好?”
“很好。”巴夫曼的面上洋溢出为父者的满足和笑容,“对于现状我很满意,再次感谢您和艾丽丝小姐的慷慨,为我延续了生命,走到了另一个高度。”
说起“生命”这个话题,云默联想到于青山和巴夫曼,笑容微微淡化了下去:“巴夫曼,你明白的,你的生命……”
“我很满足,少帅。”巴夫曼温和道,“我的妻女为我而骄傲,我的女儿将我树立成她的目标,立志要走上比我更高的位置。小丫头最近迷上了火枪,已经能做到在三分钟内熟练拆解机枪了。”
“联盟的荣幸,拥有这样的孩子。”云默的气息柔和了不少,“感谢你们的付出,巴夫曼。”
二人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就这样平和地说起话来。只是,云默的脸色着实不好看,巴夫曼并没有过多地打扰,片刻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深吸了一口不怎么美妙的空气,云默侧躺在岩石上,没多久便睡了过去。银紫色的精神力将她的躯体包裹成一个蛋壳,散发出一阵柔和的波动。
庞大的人类军队并没有打扰她片刻的安宁,他们尽量放轻了所有的声音朝着非洲的内围进发,黑压压的人群路过岩石一侧,无声无息。
“阿义。”肖琛揉着青黑的眼,询问道,“你撞上黄凌海那波傻狗没?”
“……没。”田宏义小声道,“还没找到人吗?照理说,咱们这儿动静够大的,他们总会察觉到吧?”
“屁嘞!”肖琛斜眼道,“你也不是不知咱们几个以前的德行,还记得第一次打架吗?那时候咱才初一吧,隔壁职校的刺头们背着马刀在巷子里干架,咱瞅见了还不是跑得飞快。”
“要小爷讲,他们瞅着咱这波打得热火朝天,估计是不敢过来了。”
想来也是,战场四处弥漫着高阶体的威压,黄凌海几个要有胆子过来还就稀奇了。只不过,就算是跑,他们几个又能跑到哪儿?
非洲可不是华夏,这地皮被泽尔戳上了标签,十步一丧尸,保不齐就被啃得只剩骨头渣子。但愿那几个脑子能清醒点,赶紧地跟上大部队的脚步,否则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要不我留下找他们?”田宏义不安道,“唉,没准儿他们几个就回来了呢?”
“你留下了,军队怨言就多了。”肖琛为难道,“毕竟,你是挺出色的医疗人员,私事放这台面上也不好讲。”
“要不这样,小爷脚程快,先四处找找,是在找不到人儿再追上来。你跟韩修宇一道吧,欸,就这么定了。”
肖琛想到啥就做啥,一转身就没了个影子。
田宏义只好无奈地快步跟在韩修宇身后,而何梓矜则留在了原地,守着岩石上沉眠的云默。
……
人体的颈部大动脉若是被破坏,喷涌而出的鲜血足以冲上天花板。丧尸这等冷血动物可能没人类那么夸张,可一旦伤在大动脉,伤口也不容小觑。
好死不死的,泽尔的脖颈连同着筋骨,都被云默撕扯下来,只余下白森森的骨架和流窜不息的精神力,折磨得他连最基本的理智都快维持不住。
比起沙场战斗后的忍耐和自愈能力,泽尔根本不是云默的对手。近战被压着打,远程被盖过一头,云默当真是沐浴着鲜血长大的最强兵器,一言不合就是干,而泽尔多数时间动脑的“研究员”完全不是对手。
返祖之前,泽尔玩阴谋诡计,云默在沙场拼杀;返祖的梦境,泽尔在追寻起源,而云默在沙场拼杀;返祖之后,泽尔在研究繁衍,云默在沙场拼杀……
若非旱魃的体质果然出色得很,只怕他这会儿已经成了麒麟嘴下的亡魂。同样是脑域开发者,很明显,他若是在智慧上不能完全压制云默,在武力上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只是可惜,云默并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她还很有脑子。
“咳咳咳……”剔除掉精神力碎片,白色的食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
泽尔一身白袍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他单手按压着脖颈上可怕的伤口,极力用“吞噬”舔干净不断涌出的血液,企图一点点恢复自己的元气。
麒麟的咬合力着实过大,他的左臂乃至半边脖颈直到现在还没有知觉。上半边的身体像是要报废了一样,极度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该死的!
猩红的眼睛逡巡着这片沙滩的四周,他找不到能够补充能量的血食,别说人类,现下连个丧尸也无。
若说要重新返回大海猎食,他可没那么多的精力,也没那么多力气跟高阶体周旋。饥饿对于丧尸来讲是一场灾难,泽尔虽能克制,可在重伤的状态下也克制不了多久。
可就在他进退两难的那刻,吹拂的海风中带来了一阵熟悉的味道。泽尔猩红的眼睛爆发出一阵光彩,他猛地抬头看向高空,就见一个去而复返的人影在眼前逐渐放大。
杜穆凯!
他的獠牙沿着唇瓣伸展,眼眸中的食欲被掩盖得很好。他虽然不知杜穆凯回来的目的,但这时候能出现一个活物,简直是来自上天的恩赐。
“泽尔……”杜穆凯有些吃惊地看着浑身狼狈的同伴,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