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暂时未出现死亡人员,但,这也只是暂时的状况,单就实际情况来说,还真是没多少乐观的前景.
除却被多方护着的孩子,藏匿在车内处于变异期的昏迷者外,其余诸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同程度的跌打摔伤,年轻人的身体状况相对好些,贴上几块膏药便能缓上一缓,但对那些直面爬行者重创以及遭遇连环车祸的伤者来说,没有系统的治疗机构,简直活不下去.
寒冬的夜异常冰冷,好在有屏障的抵挡存在,多少减缓了几分寒气,可这毕竟治标不治本,一堆大大小小的伤患堆在渺小的篝火旁,缺乏热水,药品,血袋,棉被……伤得重的人必须及时消毒缝合伤口,但寒气入侵的现状却着实让人犯难.
任谁都知道在冰天雪地里昏死过去会是个什么结果,就算命大不死也会留下无穷的后患,可他们没得选择,自从经历了爬行者追击事件后,所有人深刻地明白,能有一个简陋的环境安定下来处理伤势是一件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事.
人死一个少一个,没有谁会愿意睁着眼看身边的同伴相继逝去,而自己却活着……活得越来越孤独.所以,他们只能尽力,尽力拖住死神的脚步,争取那微薄的一线生机.
金属色的尾椎突兀地伸长,灵蛇般地滑向屏障的外头托起一棵粗壮的断树,毫不费力地甩进了营地.
尾椎上的倒钩十分利索地切割着树木的粗纤维,像是做一道下酒菜似的,没一会儿工夫便剁成了长短粗细都分毫不差的木条子,仿佛省略了无数道工序制成的一次性筷子,在一方土地上垒成了小山.
云默飞快地将木条子分成了几个区,尾椎迅捷地往燃烧的篝火旁捞过一块烧得鲜红的木炭,挨着各个区点燃了火光.
屏障内的温度缓缓上升,云默将木炭甩回篝火区内,转头对身边的人问道:"情况怎么样?"
田宏越看向悍马旁想靠近却又犹豫的肖父一眼.叹息道:"不是很乐观.伤得最严重的是个女司机,半个身子被卡在驾驶操作台和座椅之间,我们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她完整地抱出来.她的腹腔……腹腔被压得有些扁,内出血.吊着一口气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田宏义伤得挺重,万幸的是没什么生命危险;赵易无事,但应天扬……"韩修宇慢慢接口,语气中带着揣测,"额角流血,手腕轻度骨裂,高烧不退……还有点和魏俊昏迷时相同的状况."
自从异能升级之后,韩修宇这个初初闯进精神力世界的毛头小子终于能感知到些微的能量波动了,而这波动的初始.都是在赵易和应天扬身上找到的共鸣感.
"还有肖琛……"田宏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愣是组织了好一会儿才正视着云默的双眼,略显忐忑地说道,"他的状况,很.很奇怪.之前有清醒的迹象,一个劲儿地胡言乱语,还哭.你知道么?他的眼泪居然是绿色的!肖姨不知情,用手帮他擦眼泪,结果她的手指被腐蚀得只剩下骨头了!"
"你……阿琛不会是怪物!只是情况特殊了点,是有救的对吧?你一定懂些什么?"田宏越紧张地盯着云默,就怕她说个"不"字判了肖琛死刑.更加急切地解释着,"那可能是阿琛的异能,对吧?我记得你之前在村子的路上也说过,肖琛的情况有别于他人,在这薪面你懂得多,所以.所以……阿琛他……"
"他不会有事."云默抖了抖两侧尖尖的豹耳,平复着震荡的耳膜,猛地出口打断了他说话的劲头,"诚如你所讲的,他的状况特殊了点.仅此而已."
只是,连眼泪都具有了异形血液的腐蚀性,那小子的异化融合速度,实在是太过惊人.难不成肖琛的基因还真是为同化异形打造的模子?不知道他的直系血亲中还有没有像他这样的存在?
"唉?是……是吗?"田宏越还来不及高兴什么,他身边的豹女便急速地越过他向伤患区域走去,一根尾椎随意地甩动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子凌厉的破空之声,直吓得韩修宇田宏越一个比一个心惊胆战.
卧槽!小姑奶奶你这大杀器别过去!放着那群伤患让我来!只求您歇着别动啊!
只可惜,挽留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那头的云默已经行至了满头大汗的肖琛身边.
十五六岁的少年,顶着一头伤眼的黄毛,嘴里哆嗦着说些胡话,眼皮子一跳一跳地似乎想要张开,但像是被上了一层胶水般黏合在一起,怎么也露不出一条缝隙.
黏腻的热汗沾湿了他的前胸后背,云默微微张开了嗅觉辨识着他身上的味道,在下一秒,瞳孔忽然一阵紧缩,身后的豹尾直接袭上了他的身体,"哗啦"一下挑开了他厚实的前襟.
"啊!你干什么?"一直观察着这方状况的肖父大惊失色,还以为云默要将自家儿子就地正法了,赶忙从悍马旁奔跑过来,却被田父使劲拦下,"你要干什么?我儿子不是怪物!你不要对他做什么!"
"老肖你冷静点!"田父口气粗鲁地吼道,"那孩子没有恶意!要是真觉得你儿子变成怪物了她早给了他了断,哪会当着你的面欺侮你儿子,没得被你记恨!"
.[,!]
"我……"肖父一阵挣扎,上脑的热血终于静了下来,"可阿琛他……她刚对阿琛做什么?开膛破肚?"
云默冷飕飕的眼刀子往一旁甩过去,识相的韩修宇立刻上前安抚着两位老爹的焦躁情绪,而田宏越随叫随到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方式有些过激,云默忍住以最快速度将肖琛撕扒干净的念头,对身边的帮手说道:"扒光他,往风里晾着,去味儿."
"啥?"扒光?晾着?去味儿?
田宏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