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斯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绯色的薄唇,祖母绿般的眸子盛满了温柔似水的深情,他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大号的军衣,敞开的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根银色的链子,交相点缀,很是性感。
半长的金发零散垂下,好似一张纱织的绢,朦胧了他的眼,却怎么也遮不住他卓然桀骜的气息。
美国白宫特种队的第四把手、不按牌理出牌的独行者,吊儿郎当的性子以及混乱的私生活,让克利斯对屈居于弱者之下服从命令的日子感到厌倦和乏味。
譬如现在,要不是为了美军那丢得差不多的面子,只怕上尉被人打死了他也不会管。
可,他也仅仅出声昭示了下存在感而已,既没有上前出风头,也没有澄清误会或者交好的意思,聪明地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静静地打量着承的一切。
∑默眸子微闪,继续不动。无.错。 w..声色。
美军内部虽有分裂的迹象,但很显然,不是每个美国大兵都像这个上尉一样愚蠢。竟然什么也不顾忌就得罪死了华夏,真不知他是太过自信,还是华夏曾经给人的芋太过无能。
不过,前事如何,云默不会管。比起过去,她更在乎未来。既然她已经站在了澳洲的战场上,那么,就算你美帝曾经是条龙,都特么的得给她乖乖盘着。
同时,出于肖琛闪电出手的震慑,不仅让俄罗斯感到惊讶和悚然。就连一旁呆立着的其余几军也明白了厉害。
德邦少将忽然低声与身侧的副官交谈着什么,没过多久,英皇和德邦领事者一齐迈出脚步。两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同一个意思。下一刻,他们面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极为绅士地向周严走来。
如今的形式,华夏一个照面的工夫就将美帝压得彻底,无不在说明这曾经的“东亚病夫”终于喘过了一口气。
谨慎行事是首要条件,看那俄罗斯不吝啬善意。美帝无可奈何,他们也不能抱着旁观的态度推开这个强大的“盟友”,速速提个“好”字交涉一番。这才是上策。
是,无论是德邦的少将、英皇的上校、或者是法意联军的首领,都若有似无地将目光放在了肖琛的身上。探究、惊诧、难以置信、贪婪、忌讳……无数道目光灼得肖琛后背发烫,让这少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远离这群人。
如此强势、充满野性和掠夺性的年轻人。简直是物理攻击的第一强手。利落的身手和出类拔萃的速度,让他们在觊觎的同时,也开始暗暗估算华夏潜藏的价值。
肖桢着眉头从一众满口鸟语的外国人身旁走过,径自站到了云默的右侧,不满地说道:“叽里呱啦地说个鬼,小爷又听不懂,别指望小爷去学英文,有种让他们学了中文跟小爷骂街去。”
△为百年不变的学渣。肖琛对英语可谓是深恶痛绝,尤其是在重华高校的英语老师都长得十分抽象之后。这位满脑子塞着工口美女的家伙更是听不进一星半点。如今身处澳洲这块鸟地,肖琛心头的厌恶感有多重,可想而知。
“喂,云默,那个长得娘们兮兮的金毛盯着小爷干嘛?”肖琛握了握拳,胳膊上梗起一块结实的肌肉,警惕地盯着克利斯说道,“这眼神真让人不舒服,马拉个币的,看什么看,信不信小爷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只可惜,肖琛半大不响的威胁声,克利斯真心听不懂。
美男子困惑地眨眨眼,随即像是理解了什么似地扯开唇角浅浅笑开,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哦,野性的少年,真是比大卫的雕像还美丽一百倍的身形。我的父神,真是送给了我最棒的礼物。”
低沉缓和的嗓音好似萨克斯的吟唱,克利斯像是变成了古希腊时期披着白纱的吟游诗人,语气抑扬顿挫、婉转回折的犹如歌剧院的美声,但他自以为华丽的发音落在一群亚洲土著的耳朵里,分分钟变成了缺药的神经病。
云默不再理会这蒸成一锅粥的会面,只是出声对周严的位置说道:“该走了,去废墟之城。”
一群人聚集在四围空气通畅的荒漠中,浓郁的生肉气息在风速的传递下将变得十分迅捷,若是再这般没有尽头地寒暄下去,只怕他们还没计划好,异形的追踪就直达此地了。
而现在,还不是和异形交锋的时候。历来求稳的云默,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毕竟,澳洲这块大陆,几乎被异形标记了个遍,在异形女皇笼罩的阴影下大咧咧地站在陆地上计较,这不摆明了告诉它们此地无银三百两。就好比一堆肉包子对魏俊的诱惑一样,哪怕韩修宇藏得再好,吃货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搜罗到肚子里。
澳洲领导者战战兢兢地跟在俄罗斯身侧,美军上尉表情阴厉地盯着云默和肖琛的背影,那刀子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只可惜,肖琛根本每当他一回事儿,云默在沉吟了一会儿后也别过了头,只是眼色愈发冷酷。
“云默,这人留着是个祸患。”周严紧了紧手里的枪支,严肃道,“只是……现在不好动手。”
“不必动手。”云默淡淡地回道,“我会让他死得其所。有胆子瓜分我的地盘,就该留着命让我使唤。最迟明天,你一定会在异形堆里看见他的尸体……不,可能连尸体都留不住。”
周严微微一愣,显然因二人接触不多,他对云默说出的这番话抱有怀疑态度。停顿了一会儿,他试探道:“什么意思?”
“我们不能滞留废墟之城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