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西部山脉,深渊地带,在方圆三里的范围内,大片变异植物密集地罗列在前,翡翠般耀眼的鲜绿几乎遮盖了所有的角落,旺盛到极点的生命力硬生生地将此处逼成了一块死域。
就云默视野所及的地方,便有不下百具的异形残骸,从幼崽到成长体、从成长体到成熟体,乃至,在不远处的密林中还残存着一头长老的骸骨。
唐刀出鞘,闪过凌厉的寒芒,云默眯起眼干脆无比地找准了植物的脉络斩下,身形一个纵越踩踏着大型植株飞过,下一秒,她脚下的植株忽然沿着切面滑落,它还来不及施展个一鳞半爪,就彻底见了阎王。
翠绿色的浆液从切面中翻涌而出,较为浓郁的t病毒味散布在空间里,不过片刻的工夫,其余变异植物突然暴动了起来!
侧转、旋身、转体三百六,云默轻巧如飞燕,一把踩上了一棵巨木的枝干,蹬起身子腾上半空,避开如潮水般来袭的荆棘藤蔓。
“咚!”
藤蔓疯狂的攻势直接轰开了巨木的枝干,在散碎的木屑之中,巨木人突然收拢了浑身的枝条,以闪电般的速度编织成了一个鸟笼,死死扣押住张狂的藤条。
一秒之差,云默从巨木急速合拢的枝干中侧身而出,她双刀翻转,毫不留情地收割着闻血而来的变异植物。
翠绿色的汁液沾满了她的全身,她舒张开毛孔肆意地吮吸着病毒的补给,一张一弛,压得变异植物全无翻身之地。
深渊之侧的地域,已成为变异植物的天堂。
虽然她并不清楚这儿究竟产生了什么异变,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影响范围如此之广,扎根时间如此之久,甚至在异形横行的大陆都能偏居一隅,确实有些过分了。
云默一步步远离外围区域,直入深渊边缘。相对的,变异植物的攻击也越发恐怖。
吸血藤、腐骨花、留人草……无数植物图鉴在她脑海中翻过,甚至有一小部分她还叫不出名字。
这是大星际时代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遗漏的文明,自然而然的。她对于植物在生化初期的衍生状态,有着不太充实的地方。
但尽管不充实,对于云默而言,还是造不成太大的问题。
只要是植物,它们属于“木”。必然有着最薄弱的环节——惧火!
云默狂奔了一里地左右,距离深渊地带只剩下二里的距离。密林深处,她暂不打算强闯,可对于外围地带,她不打算就此放过。
放松着身体从高空轻盈落下,她灵巧地穿过无数藤蔓编织的巨网,随后双脚着地,猛地一旋,唐刀飞舞的流光掀飞了所有的植物,所过之处。尽成残骸!
初源能量在她体内翻滚,云默一瞬间打开了全身的筋脉,任由沸腾的力量席卷了每一个细胞。
突然,她双目如剑,笔直地盯上了从头罩下的落网,铺天盖地的烈焰瞬间自身上燃烧起来,无所畏惧地冲向了天空,才堪堪触及植株的叶脉,就化作陨天的流火蔓延开去,眨眼间将一切焚成了灰烬。
火舌肆意。藤蔓痛到扭曲了身体,可它们偏偏根连着根、叶搭着叶、花挨着花……
以至于一方火起,十方遭殃,尤其是在精神力的推动下。烈焰随着能量波有意识地往丛林深处烧去,神挡杀神,佛挡灭佛,不可谓不强横!
而云默则安坐在火焰之内,面上平静无波。
与此同时,澳洲西部山脉。幸存者营地内。
盟军连同着澳民一起伫立在同一块巨石上眺望着远处的燎原火势,不少人的神情复杂异常。
“她又独自出任务了?”周严倍感头疼地叹息了一声,注视着远方愈演愈烈的黑色浓烟,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了起来,“还不准人跟着?”
田宏义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苦哈哈地说道:“唉,周大校,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脾气,何必再问我呢?她决定离开,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这小身板还不够她揍一拳的,你就别为难我了!”
“队长真是……太任性了。”
不同于往日如影子般的沉默,难得的,斋藤信的眉头都蹙了起来。
对于一名世家出身、从小接受正统军事培养的继承人而言,像云默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方式,他有些无法适应。
“唉,你也知道云默有时候很任性啊!”田宏义就差流两泡猫尿为“知己”正名,“可她有任性的资本呐!”
“身为队员,拦不住队长是我们的失职!”出乎所有人意料,斋藤信再一次将事情的责任全揽在己方这一边,“就算是切腹,我们也该谏言!这是身为队员的职责!”
云默作为盟军首领居然二话不说离开了军队,对此,斋藤信简直不能忍!
在其位谋其政,在处事一贯严谨的斋藤信眼里,谁都可以涉险,唯有统领不能。
斋藤家一贯有话,兵可以再有,但良将难求。
如果斋藤家或是日本出现了一名大将之才,那就该倾尽全力培养,即使牺牲无数,也在所不惜。
所以,在目前这个团队里,斋藤信既然承认了云默,就会用斋藤家的信念去保护这位还未长成的队长。
家臣对于君上的职责,就在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日本旧时世家的观念根深蒂固,斋藤信,必然有着一些难以拔除的等级思维和武士道精神,而这,却是华夏这个国度不太理解的存在。
而对于斋藤信动不动就“切腹”的拼死行为,一众京都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