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十分,美帝的“救援”军机率先抵达澳洲西部山脉地区,声势浩大、做派十足,一共七架锃亮的机子嚣张地划过营地上空,自寻了一处空旷的平台着落,直让呆在营地的美军等待了良久,才姗姗来迟。
“克利斯,他们这算是挑衅吗?”亲卫在后头低低出声,指间把玩的刀子转得飞快,“让我们像奴仆一样等了半小时,真以为自己是封建时期的庄园主?”
“呵,希什?布鲁拉一直是个没救的蠢货,不必担忧。”
克利斯从来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在云默手头讨不得好,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正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居然有条狗送上门来挨打,当真是不要白不要的便宜。
“布鲁拉家族但凡放聪明点,就不会让我执掌海德恩。”克利斯轻蔑地笑道,“他们太蠢,就连到达澳洲这个陌生的地方还给我们脸色看,别说我,艾丽丝那个女人就足够宰了他们。”
“艾丽丝?”
“还想不明白吗?希什怎么可能放过这样一个美人?”克利斯的碧眸流转,脸上一片阴鸷,“一旦他招惹了艾丽丝,云默能干休?愚蠢的猪猡,他不可能活着走出澳洲。”
“白宫派遣谁不好,偏偏选择了布鲁拉,只能说上级已经腻了布鲁拉的蠢笨,正想借着我的手除了他们。”克利斯缓缓解释道,“或者,借着布鲁拉的手宰了我。”
“我赢,可人在澳洲,布鲁拉的一切也只能被上级瓜分,并且布鲁拉的残支只会将矛盾集中在海德恩家族,而不是找白宫算账。”他的眼眸充满嘲讽,荡开一层杀意,“白宫不愧是白宫,趁机打压两个资本家,是总统出的手吧?”
也只有总统。才会这么干脆地对资本家动手。
毕竟,资本家将总统捧上了台,等他们把狼崽子喂熟了,就会等来它反水的时刻。
“他们带了三百五十名战士、五十名科研人员。”亲卫说道。“我们明显处于劣势。”
来人一定会打着各种旗号搜罗走他们的物资、武器、资料,这种努力了良久最后却为人做嫁衣的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
“他们需要的只会是巨龙的软皮。”恰恰相反,克利斯镇定自若,甚至还有看好戏的情绪,“还记得末世前华夏的巨龙渡劫事件吗?”
“记得……”
“他们想要巨龙基因已经很久了。怎么可能放过那张软皮,就算是抢,也得抢过来。可关键是,软皮现在在谁的私库里?”
“艾丽丝、云默……”
“所以,我们担心什么?布鲁拉迟早要吃大亏。”克利斯懒懒地倚着崖壁,困倦地说道,“我们美利坚的士兵也不是个个服他,等他出丑出够了,他们自然会投向我,包括那些科研人员。”
……
又等了十分钟有余。美帝“援手”们才扛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和物资上了山。
可偏偏他们的军机停得路远、山地海拔略高、路途稍显坎坷。于是,原本光鲜的美军在经历长途跋涉之后就变得风尘仆仆,好似从泥堆里滚出来一样。
克利斯谈笑间挂断了通讯器中“命令式”的话语,任由对方在半山腰气得跳脚,也坚决不派自己的兵下去接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
布鲁拉磨蹭了太久,以至于原本还有些耐心的人纷纷散去,该干活干活,该睡觉睡觉。俄罗斯的军人早早地歇进了帐篷,并堂而皇之地将守夜任务推给了人数最多的美帝。
片刻后,克利斯也不耐烦了。他招呼着士兵入了各自的帐篷,连个见面礼都不屑给,就此歇息。
所以,当布鲁拉协同着美军千辛万苦地爬上山时。就见幸存者营地空荡荡的一片,连个人影也无,所有军绿色的营帐都封闭得严实,似是对他们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
“克利斯你这个狗娘养的猪猡!”
愤怒的咆哮在营地内响起,布鲁拉正打算掀起帐篷找人的时候,他的近卫立刻拉住了他的胳膊。
“您是想在今晚就把整个营地的人都得罪完吗?”近卫指着清一色的墨绿军帐。说道,“您若是强行闯入军帐区,您就完了。”
布鲁拉停下了脚步,咬牙切齿了良久,最终还是暗自忍了下来,决定把下马威留到明天,让这群刁民好好尝尝被震慑的滋味。
而在布鲁拉不知道的角落,众美君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扫向了中间位置的老者,就见他挥了挥手,便各自散去准备帐篷,看上去非常听从布鲁拉的指挥。
另一端,澳洲东部,城市群中心区域。
“吼——”
一头银灰色的异形猛地从废弃的大厦中冲了出来,而就在它后方,紧紧缀着另一头浑身溃败的同体积异形。
它咆哮着企图咬住逃跑者的尾部,将这头本该被献祭的钢骨执事带到女皇面前。可谁知对方三条凌厉的钢尾陡然甩起,竟是一巴掌抽断了追击者的脖颈,另起一尾,一把拧下了它腐烂的头颅。
对女皇的献祭意味着什么,它很清楚。
可作为第一只对病毒产生了微末免疫力的执事,母系社会的直接命令与本我的生存意识互相矛盾,而它,更是出人意料地选择了“背弃女皇”,走上一条生存大道。
疾风略过耳畔,钢骨执事渐渐远离了女皇存在的区域,可它身后的追兵正火速杀来,即使它们被病毒整得生不如死,但一群禁卫和执事的击杀,让它累得够呛!
落单的钢骨执事迅速跃进了维多利亚大沙漠笔直前行,而后方的大军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