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渐渐大了,卷得沙漠中的尘埃扬起,好似一阵烟雾瞬息间蒙蔽了众人的视野,当黄褐色的帷幕散去之后,提着枪支捞起皮鞭的埃及男子们邪笑着朝瑟瑟发抖的母子靠近,由于长期食用人肉,他们身上有股酸腐的味道钻入杜穆凯的鼻子里,让他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
比起这群看着不像好人的埃及男子,这对母子勉强能入他的眼。杜穆凯侧过头看向为首男子的侧颈,对于人类大动脉上血液流通的点儿,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只要拿着骨翼往上头一刺,就可以品味到甘美的浆液,于他这等黑暗生物而言,鲜血远远比普通的水源更让他的味蕾着迷。
泽尔说的确实不错,人类,不过是丧尸的饵食;而丧尸,才是他真正的同伴。
试问哪一个人类会像他这样,饥饿的时候既然在觊觎自己的“同类”……哦,不,面前这群人便是如此,将同类当成了食物,简直连丧尸都不如。
“哈哈哈!一匹骆驼,女人孩子!还想跑吗?”身后一黑人男子张狂大笑,右手举着的枪支舞动,盯着母子的眼神十分猖狂,“先从女人开始?还是从骆驼开始?”
他砸吧了两下嘴,视线扫去,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躺在骆驼背上瘦削的少年。黑人男子一愣,紧接着便小心地放下枪支打量了起来,在末世中,他们可以蹂躏弱者,但对陌生人还得保持一定的戒心。
十六名男子暂时按捺住脚步,警戒地将枪支竖起瞄准了杜穆凯的脑袋,他们可摸不清对方的底牌,尤其是……对方那一头过长的黑发和白皙的皮肤明显不是埃及人的血统。
外境的人,且还是这么个年纪,又能在末世活过一年。他们心照不宣地觉得他左右有点手段。
只可惜,防火防盗防不了猪队友,还不待他们打量完毕,有几个精虫上脑的男人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了。原因无他。这名骆驼背上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可那长相,着实是太过精致了些。
杜穆凯长得十分清俊,可清秀中却依然带着少年该有的英气。大抵是手上沾满了足够的血腥,他的身上还糅杂着暴虐和忧郁相互混杂的矛盾感。
就像是一个发光点,在末世人人面黄肌瘦的情况下,他的精致犹如一件艺术品,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破坏他。让他跟着这个世界一起被染黑,被玷污,被打入最深的地狱。
在女人孩子数量锐减的末世里,让体质相对较好、能活得下去的少年成为**的纾解用品,这在非洲大路上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除非这样的少年拥有足够的实力能保全自己,否则,他们只能成为强者的禁脔而已。
眼见得杜穆凯躺在骆驼背上半天没有反应,料定他是个普通人的几名男子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然而,自家领队的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枪子无眼,没人想成为触犯规矩后死在枪弹下的亡魂。
只是,他们不动杜穆凯,并不意味着他们不能动那对母子,带两个活人回去远远比不得带两具尸体来得安稳自在。顺便,杀了这对母子震慑一下杜穆凯,转而让他好好听话也是目的之一。
所以,几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将枪口瞄准了母子,正面面对的几人与妇女形成对峙,而另一边的男人则悄悄地、慢慢地对着妇女的太阳穴扣下了扳机……
“砰——”声音还未传来。子弹早已出口。一枚弹药飞快旋转着冲向女人的头颅,似乎下一个点就能炸开一朵血花。
然而,子弹快,杜穆凯的速度更快。在杀气陡然而至的那一秒。他后背收敛的骨翼猛地张开了保护圈,几十米长的坚硬骨骼瞬间铸成堡垒,以极其强势的态度将这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母子笼罩在骨翼之中!
森白的锥刺分分钟挡住了弹药的袭击,过分坚硬的表皮让子弹在上头磕了一记,随后便被弹开了去。
煞白的骨牢猛地扎入了地面,庞大的气息转瞬间笼罩了整片沙漠。眨眼间连周遭的起伏不平的沙丘都被摁扁了。
埃及母子的大脑完全陷入了当机的状态,就连视线都是一种说不出的呆滞。从枪响到骨翼的张开,他们简直连反应的速度也没有,这世界就忽然变天了。
不仅仅是母子,就连骨牢外头的十六个男人也在瞬间失去了言语。他们在威压下哆嗦着手脚,发现身上好似被压了一座大山,就连小腿都没入了沙子里。
这种速度、这种威压、这种气势,除了高阶能力者别无其他,他们……早就该想到的,一个活过一年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普通人!
然而,当他们意识到闯下大祸时,为时已晚。想开口求情的话语被压在喉管里,在震慑之下,他们当真是什么都吐不出口。
身体一寸寸地被埋入沙地里,身上的重压让他们连抬头的力气也无,有些人不自觉地扣响了手中的扳机,可子弹的速度也跟着凝滞起来,再打上骨牢的那刻,早已沉重地扇不起火星子。
一行十六人,各个都是强横的成年男子,可他们愣是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尽数被埋入了沙子里。口鼻被沙尘封死,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们艰难地挣扎在沙子里,却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失去了生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穆凯才终于撤销了骨翼。骨刺扬起的风沙遮盖了头顶的阳光,他睁着双血色的眸子冷漠地扫向这对母子,随后从驼背上翻身而下,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走来。
快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