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樾挠挠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里面好似盛着水汽盈盈的波光,带着股说不出的柔弱感:“去治病啊,每天都要扎针,还要喝苦苦的药,一点也不好闻。”
好生委屈啊,原来他过的这么惨!
刘臻问出了心里许久的疑惑:“治什么病?傻病?”
诸葛樾惊喜的问道:“殿下,你也觉得我变聪明了是吗?”
“貌似……没有吧。”
她撇撇嘴,心里想着,还是有点长进的吧,不然本宫怎么会被你耍呢!
他神情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又垂头丧气地“诶”了一声,“殿下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
“呃……”刘臻见他一副可怜的样子,也不好再睁眼说瞎话了,点了点头就说:“还好吧,至少还知道自己没用。”
他头垂的更低了。
刘臻心情瞬间就好起来,将他手上的芙蓉糕都一扫而光,果真是太久没吃了,觉得味道又变回来了。
“殿下,你在吃什么好东西?都不给妾身留一点。”
一声不男不女的娇嗲传来,刘臻和诸葛樾同时惊得一抖,她嘴里还包着芙蓉糕,险些没呛着。
只见一身穿粉色丝缎长裙,发髻半挽的……美人?
正扭着纤腰,跺着小碎步,向刘臻徐徐走来。
刘臻眨眨眼,有些无语道:“魏遂,你今天吃错药了?”
魏遂捏着一方骚气的粉红手帕捂着脸娇笑,“殿下你坏哦,妾身得了相思病,这药,只有你能喂我吃。”
刘臻浑身一阵恶寒,要说沦肉麻,唧公公与小东西都要对他甘拜下风,恭恭敬敬喊一声“前辈好”。
魏遂走得近前来,一股呛人的脂粉味熏得刘臻鼻子疼,与诸葛樾同时捏住鼻子远离他,一脸嫌弃道:“搞什么鬼,离本宫远点。”
魏遂自认为妖娆妩媚的转了一圈后,一脸媚笑问:“殿下,我美吗?”
刘臻抽了抽嘴角,表情僵硬,魏遂莫不是衾娘上身?
这才一天呐,就被同化成这样,往常他再妖里妖气的,总归还是个正常人,可现在……一言难尽啊。
看来这衾娘的魅力真是无穷无尽啊,魏遂栽在了她手里,不亏!
刘臻在一旁不吭声,诸葛樾奇怪地问道:“这是哪宫的娘娘吗?好生面熟哦。”
“去去去”魏遂将手帕甩了甩,“我可是魏良人,诸葛樾,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完一脸深情的望着刘臻,喃喃道:“殿下,夜深了,容妾身为你侍寝。”
他面颊坨红,眉目含羞,搞得她真以为他情窦初开,爱上男人了?可是,他是魏遂啊!从小到大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要说他会转性,反正她是不信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地,正设好了圈套,等着她跳进去呢。她的直觉告诉她,前方有诈,小心路滑!
刘臻很谈定的说:“说吧,又想要什么?”
“那个新上贡的南海夜明珠,好漂亮哦。”
“赏你了。”
“那批新来的银光雪锻做衣裳定是好看极了。”
“赏你了。”
“我爹觉得,我做良人实在是辱没门风,至少也该是个昭仪。”
“赏……”
打住!原来目地在这呢,居然还不死心。
魏遂殷切地看着她,她却住了嘴,自认为很帅地撩了下发丝,才说:“这个嘛,不赏。”
魏遂很挫败,就差一点点,于是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泪眼婆娑道:“殿下,你好狠的心那。”
刘臻又道:“这个是母后的决定,你得问母后讨去。”
小样,想套路我?本来嘛,给个位分,她作为太子,还是有权利发话的,可她就是不想事事都让魏遂称心如意,偏要叫你事事未遂!
“那你说说为什么本宫要赏你?”
“哼!”魏遂跺跺脚,气急败坏道:“因为爱情。”
怎么会有悲伤?所以我们还是年轻的模样。突然好想唱歌。
不过魏遂说完这句话,三个人都怔住了。
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爱。
爱一个人什么感觉呢,这真是一个深奥又困惑的事情哦。
他俩对视了良久,最后魏遂灰溜溜地败下阵来,躲开了刘臻的目光,装作很热的样子,拿着手帕扇扇风。
或许,是她不懂爱吧,摊手。
转过目光,却发现诸葛樾正眼神幽幽地望着她,她实在是不解,这幽幽地目光从何而来,只觉得……好有深意哦。
最后他幽幽地说了句:“殿下,你的课业还没完。”
刘臻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要紧事,看来自己还真是爱胡思乱想。
“夜这么深了,诸葛樾你一个外臣怎么还在这里阴魂不散,殿下要就寝了,回家找奶去吧你。”
魏遂对于诸葛樾还在这里似乎十分的不满,诸葛樾却满不在意的说:“我爹说,我就得日日守着东宫殿,记录殿下的名言警句,好勉励世人。”
魏遂瞪大双眼说:“连殿下睡觉,和人羞羞你也要记录?”
诸葛樾想了想,点点头说:“大概是吧,陛下我都写过哦。”
魏遂气急,“你这个死变态,怎么不去死一死啊。”又拉着刘臻娇嗲道:“殿下,你也不管管他,净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睡觉都要被人看着,这让人家多难为情啊。”
刘臻一头黑线,只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做个太子容易吗她?近来总是诸事不顺,也不知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