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啊,怎么办?”周显不停地挠着头。
“贤弟莫急,愚兄只吃药就可以,还是打鞑子要紧。”尽管周显还没有告诉孙传庭计划,可孙传庭绝不想失去这次打鞑子的机会。
周显也不想让孙传庭错过这次战斗,本想把王太医带走,一路上给孙传庭治病,可这老头年龄太大了,别走到半路孙传庭的耳朵没治好,把老头折腾死了。
王太医仿佛看穿了周显的心思,笑了笑道,“下官的几个儿子虽不成器,却也得了几分真传,下官安排一个儿子跟随孙大人即可。”
周显大喜,连忙称谢,王太医喊过旁边一位三十多岁的医者,“这是犬子秉济,若两位大人不弃,以后就跟随大人。”
听着话语中的意思这个王秉济不只是给孙传庭看病,还要一直跟着,这样也好,周显现在只有大狗子会点医术,主要是会治跌打损伤,还是半路出家,还真没有科班出身的医生,周显连忙躬身道,
“王太医今日之义,晚辈记下了,明天晚辈就派人来接王兄。”
天色已晚,既然孙传庭的耳疾有了着落,也就应该告辞了,两个人还要有要事详谈,还没吃饭。
王太医既然连儿子都舍出来了,周显也不能小气,留下了一百两银票。王夫人却埋怨丈夫,“随军为医万分凶险,秉济难道不是你的亲儿子么?”
“夫人差矣,杨阁部与卢总督、孙总督势如水火,周驸马却能游刃其中,为夫也是为家中找一条出路啊。”
拉着孙传庭自然不能随便走,先要去和师傅见面,手下的亲兵来报孙阁老已回到家中备好了酒宴,正等着二人回去。
现在孙承宗已经不住在张家,骆养性的宅子被赏给了孙承宗,那皇上倒是有点良心,周显嘴上也说,“孙大哥,不要见外,一笔写不出两个孙字,五百面前是一家嘛,先在师傅家住着。”
孙传庭也笑了,这兄弟也是大方,真不把师傅和大哥当外人。
到了孙承宗府邸,孙传庭才大吃一惊,中门大开,孙阁老领着儿孙们已在等候,孙传庭心中感动刚要下拜,孙承宗却拉住,“不忙,白谷,先把晦气扫除。”
孙鉁把准备好的檀木棍递了过来,孙承宗拉过孙传庭的手一边打一边道,“一下去灾难,二下去苦难,三下心放宽。”
然后拉着孙传庭迈过火盆:“霉鬼退散,一火两断。”
迈过了火盆,孙鉁吩咐下人用橘子水服侍孙传庭洗手净面,又换上了崭新的袍子,系上红丝绦,孙承宗这才拉着孙传庭进入了正堂。
孙承宗分明是以亲属身份迎接孙传庭出狱,孙传庭虽在京师住过几年,但现在全家都搬到了西安,京中无亲无故,狱中这些天虽未受到刁难,却也倍感孤寂。
扶着孙承宗坐定主位后,孙传庭以子侄之礼跪下参拜,哽咽道:“侄儿不才,见过伯父大人!”
孙传庭也是满肚子委屈,他的功劳不比洪承畴小,待遇却是天壤之别,不仅皇上不给封赏,还听了杨嗣昌的谗言,把他贬为平民、投进大狱,他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是二品大员,也不能在别人面前露怯,只得默默挺着。
现在见到孙承宗,又是以亲属身份相待,孙传庭终于挺不住了。
“好!好!白谷,你就是我家侄儿!再有奸臣害你,老夫就和他拼命!”孙承宗扶起孙传庭,一边招呼儿子、侄子、孙子们都来相见,又吩咐人请出三位妾室,和周显一样,无论是侄子还是徒弟都是属于家里人。
这回孙承宗的儿孙们从容多了,孙传庭四十七,只比孙鉁小一岁,不像周显,收徒弟时也才十五,现在十六。
周显乐的嘴都合不上了,现在孙传庭可真是大哥了,再加上卢象升和孙承宗,在大明他就可以横着走了。
孙承宗看不惯周显的嘚瑟模样,一巴掌扇过去,“还不快给你兄长斟酒!”
孙传庭心情舒畅,与孙家兄弟推杯换盏,来着不拒,周显一看,这位大哥也是个酒桶级的人物。
孙鉁知道他们还有大事要谈,吩咐人把宴席搬到孙承宗的书房,三个人边吃边谈。
“明燚,你是如何说服杨嗣昌把白谷放出来的?”孙承宗压根就没想到周显能弄出上百车的火器,更没想到能把孙传庭从天牢里捞出来。
周显也不谦虚,就把要挟杨嗣昌的事说了一遍,“师傅您放心,有弟子在,他杨嗣昌也好,薛国观也罢都得甘拜下风。”
“兔崽子,看把你美的,”这回孙承宗没打周显,“不过杨嗣昌这个仇恐怕要做下了。”
“师傅放心,此战若是成功,杨嗣昌还是次功,回头还得帮我咱们,叫他有苦说不出!”
孙传庭也呆住了,事情还能这么办?
老少三人又研究了伏击的事,孙传庭把周显的计划完善了不少,果然是打过大仗恶仗的,人家考虑的比周显周到多了。
酒也喝完了,菜也吃饱了,三个人也准备歇息了,“明燚,若是不能取胜,你真要放火烧山么?”孙承宗这句话也是孙传庭想问的,他也听听周显的打算。
“此战必胜!放小火吓人,不放大火烧山。”
周显本想见见张瑽,这些天不见已把他想的抓心挠肝,可天已太晚,只得作罢,却不知张瑽一直等到深夜。
第二天圣旨就下来了,孙传庭戴罪立功,还是白身,秦军全部跟着周显出京。
本来还念着崇祯和杨嗣昌大方,六千人都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