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极、薛濂、刘文耀等人也坐不住了,六百多首级啊,虽然他们勋贵有世袭的爵位,可只有一个人能世袭啊,还有那么多子孙呢。
如果周显受张之极节制,他张之极也有统筹指挥之功,这功劳也能让张之极、薛濂、刘文耀等人分出大半给他们的子孙亲信。
可人家周显明确表示文武殊途,他周显这从九品文官不受英国公节制,还险些在大堂上翻了脸,这回大家都埋怨孙承宗了,就是这老头张嘴就把周显自荐监军的事给否了,周显若是监军那么这些功劳也有大家的了。
孙阁老也被气的够呛,刚才还好好的,现在都埋怨自己了,你们也不都是反对那竖子自荐监军、督师么?再说,监军和督师那特么是能自荐的么?那是需要皇上下旨的!都特娘的想功想疯了么?
“孙阁老,这事还得请您老去和周显说,”张之极爷顾不上国公和大帅的姿态了,“我们也不需要分润太多的功劳,毕竟京营是我们带出来的,我们也要顾及一些脸面啊,再说他自己要独吞吃相也太难看了。”
“国公爷,这事难办啊,”薛棨不得不说话了,“周显与国公之间仇恨太深,又岂能分润功劳?”
“胡说!本国公何尝与那周显结仇,有仇也是那周显记恨出兵之事,这个小人!”张之极怒了,他都不知道周显为什么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你薛棨在这里胡说什么,要不是看在你老子的面子上,一个耳光就过去了。
薛棨也不辩解,直接把鲁二郎的话说了一遍,“小侄认为鲁二郎说的是实情,国公也可以找下人问一下。”
张之极更加愤怒,“那话本国公何时说了,他若上门请教行军方略老夫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将他赶走?!”
旁边的家丁蔡洪却是心中一动,上次丈人到府里找自己还被收了二钱银子,周显这事二管家和门子能办的出,“国公爷息怒,这恐怕是那二管家和门子做下的好事,周显年轻又刚做了官,对门子收茶水钱的勾当也是不知……”
张之极听了呆呆半响,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猛地又站起身暴怒道,“该死的狗奴才!老夫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孙承宗心里这个偷着乐,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吧,还特娘的怨老夫,活该!
那是请教行军方略啊!师生之实都能定了!那周显不是简单人物,两仗下来就有近千鞑子的脑袋,再过十多年妥妥的一个封疆大吏!
师生之实啊!想到这里孙承宗的心里也不禁一动,暗自想到,你张之极治家不严,错过了机会,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薛濂坐不住了,张之极气的发疯,已经失去了分寸,可分润战功的事还得办。
“孙阁老,这战功的事还得办啊,那么多的战功周显根本吃不下,许三顶多升个参将,周显太年轻,官职又低,能升到七品已经是皇恩浩荡了,多余的战功也不能白扔了是不?”
“阳武侯,别把话说的太满,周显吃不下那么多,不是还有他爹么?那些士卒都是吃张家的用张家的,皇上能忘了张老财么?那许三也是有妻儿的!细算下来这功劳也多不了多少!”
听到薛濂说的那么赤果,孙承宗也不高兴了,你们都想着把功劳分走,也太贪婪了!老夫有实实在在的督战指挥之功,老夫也是儿孙满堂!虽然这话不能说,但孙承宗脸上已是不好看。
“老夫只能去试试,至于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孙承宗一甩袖子,走了。
孙承宗走到北门附近就看到三百多军官鼻青脸肿地站在那里,许三正站在点兵台上破口大骂。
“你们这群狗入的,当初老子当巡城千户出京时你们怎么不跟着,都特娘的在那装病,这回弟兄们用上千条性命拼来了战功,你们这群狗入的就来抢,都他娘滚!再不滚就把脑袋留下!”
孙老头暗挑大拇指,骂的好!痛快,京营的这些祸害也该收拾收拾了。
孙承宗也不去管这些事直接去找了周显,周显留了一些房子没拆,找了一个最大的院子当巡检司衙门。
看到孙阁老来了,周显不敢怠慢,连忙让座上茶,又把写完了的奏表给孙承宗看。
看完奏表孙承宗叹了口气,张之极、薛濂、刘文耀等人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孙承宗还真猜对了,周显压根就不想把战功分出去,用他的话说,仗是他和许三、孙阁老指挥的,血是他的人流的,赏银是他花的,火器弹药铠甲兵器都是张瑽掏的银子,后来拿的火器弹药也是人家杨嗣昌给开的条子。
还有孙阁老这个督战指挥的实在功劳,多余的战功就是给杨嗣昌也不能给张之极那帮人。
奏表上首功是孙阁老,以七十六岁高龄出城督战指挥;
次功是杨嗣昌,出京时杨嗣昌面授机宜,并给了不少火器;
第三才是周显
第四是许三
第五是张有财、张瑽父子,这个和孙承宗想的一样,吃喝穿用都是张家的,必须要给功劳。
第六是陈学谦,本来想给刘子卓,但人家陈学谦是书生,以文驭武,没有办法。
然后才是赵广德、刘子卓、马彪、贺宝、王满仓等人,
特意注明了薛棨带领家丁出战战果颇丰,薛棨手刃三个鞑子,活捉牛录章京一个。
周显对薛棨还是感谢的,毕竟人家把家丁都带过来交给许三指挥了。
张世泽、孙玉先也上了号,虽然受伤不能亲自杀敌,还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