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翾瞥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道,你再说一遍试试,如果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早把你撵出去了,胆敢这样说我的救命恩人?
呃,好像忘了跟锦瑟说这丫头是他救命恩人之事,为了让薛婧“死”得干净,所有人都以为这丫头是薛婧的陪嫁丫鬟。
日日寻问一个陪嫁丫鬟的伤势如何,的确有点关心过头了!
算了,她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这丫头原本生得不错吧?”锦瑟歪着脑袋趴在床边看虞小鱼的脸。
经过这几日无患子的治疗,那些紫黑色已经褪去不少,只有那道被划伤的口子四周还是乌黑乌黑的,像是被墨水画了一笔,墨迹还被因遇水而晕开,让一个原本干净的美人变得脏兮兮,怎么也生不出美观来。
池翾似是自言自语道:“的确是一个不多见的美人。”
“实在是可惜了!”锦瑟感慨,突然看着池翾大叫道:“哦……我知道了,义兄是想把这丫头收了,虽然毁了容,但底子还在啊?”
池翾不悦皱眉,“什么叫收了?”
锦瑟解释道:“就是收房,做你小妾。”
池翾回给她一记白眼,“你是嫌骆邑侯府的女人太少?”
收房?小妾?且不侮辱恩人?
他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即便那丫头没毁容他也不会把恩人变成小妾,可经锦瑟一提,他突然觉得如此也不错,不仅让这丫头日后有了安身之处,还能减轻他心里的愧疚……
但这个想法还没未成型,就很快被否决,从那晚与这丫头并肩作战可以看出她不是任摆布的性子,未必会接受他的怜悯留在侯府为妾……锦瑟做着鬼脸小声嘀咕道:“那些女人你从来都不碰,摆设而已!”
“这丫头他也休想碰……”正在整理银针的无患子接过话,声音平淡无奇,不大不小,却让人听出了嫌弃。
池翾:“……”
锦瑟诧然道:“那义兄不是要做一辈子的和尚?”
做不和尚与你们有关吗?
“出去,出去,这是本侯爷的房间!”池翾气急败坏的下着住客令。
无患子缓缓起身,旧话重提:“你打算让她一直住你房间里?”还睡在你床上,说你没有非分之想你自己相信吗?
已经跑出门的锦瑟探进来一个头道:“至少你得找个人来伺候她吧!换衣服这种事本郡主可不会做第二次……或者义兄可以自己动手?”
池翾给了他们“本侯做事用得着你们教”的眼神,转身不理会!
终于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他……还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
池翾看着那张被画脏的脸,心里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他赶紧别开头,心里怨骂:都怪锦瑟胡说八道……
想他回京做骆邑侯已有三年多了,为了装出一副对仕途不敢兴趣让那人死心的模样,游手好闲,痴迷花丛,也算阅女无数,早已练就成百毒不侵的情场高手,从来只有别人仰慕他的分,还没哪个女人让他另眼相看过。
这丫头倒是例外!
是因为她原本长得确实不错,还是因为她救了他的命?池翾有些说不清楚,也有可能是对她知之甚少而感到好奇……
他掏出那枚令虞小鱼昏迷不醒的铁珠子,看了一眼,又看向昏迷不醒的人,转身去了书房,取过笔纸写道“骆邑侯身中地狱幽龙之毒,命在旦夕”,然后命人送去悦己茶楼。
悦己茶楼的周掌柜会把消息散布出去,不出一个月,消息就会传遍江湖。
既然师伯行踪不定不好找,那就让他自己找上门来好了。
黄泉血罂,本侯一定要拿到手……
晚上,柳管家领着一名女子悄悄进入浣思堂。
仔细一瞧,这女子不正是虞小鱼从墨香楼带出来的苓香吗?
经过几日的修养,她身上的伤已经痊愈,洗去墨香楼里的胭脂水粉,又换了身侯府婢女的衣服,看上去舒服多了,眉清目秀的,很是乖巧的样子。
“奴婢见过侯爷。”苓香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嗯。”池翾从鼻腔里发出声音,俯视着地上的女子,问:“你可知道来侯府做什么吗?”
苓香答道:“柳管家跟奴婢说过来服侍秋染姑娘。”
池翾朝柳管家扬了扬下巴,柳管家会意,对苓香道:“日后你就是秋染姑娘的丫鬟,务必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她。”
苓香低着头道:“秋染姑娘是奴婢的恩人,奴婢自当尽心尽力。”
柳管家道:“正因为秋染姑娘于你有恩,你才有机会进侯府,侯爷不仅要你尽心尽力,还要你对秋染姑娘忠心耿耿,如果发现你有二心,其后果会怎样你自己可以先想象一下。”
苓香信誓旦旦:“奴婢绝不会对姑娘有二心。”
池翾接过话:“秋染姑娘不仅是你的恩人,也是本侯的恩人,你如果把她照顾好了,本侯自会给你好处。”站起来,看了苓香一眼,接着道:“听说你不肯接客是因为心里有人,而这个人正是骆邑侯府里的冷统领?”
苓香低着头,面颊微微泛红,听池翾继续道:“仰慕冷统领的人很多,你若表现好,本侯就将你赏赐给他,如何?”
苓香怯怯的抬起头,满目震惊的问:“真的?”
池翾邪魅一笑:“本侯还会骗你不成?”
苓香窃喜,谢过池翾后被柳管家带去了虞小鱼的身边。
当苓香看见被墨水画了一笔的虞小鱼时,吓了一跳,但在柳管家警示的眼神下,她只能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