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池翾急冲冲的赶来,只见翠绿羽杉一左一右的钳制住虞小鱼的手脚,虞小鱼已是满天大汗,头发凌乱不堪,易容的面皮已撕掉,露出丑陋的左脸,却还在拼命的挣扎要抓自己的头……
“怎么会这样?”池翾怒问。
“韩夫人不肯吃药。”翠绿小声道。
“走开,都走开……”虞小鱼还在重复这句话,大概是池翾的出现刺激了她,她使出全部的力气甩开束缚,就要往桌子上撞。
池翾一把抱住她,快速封住她的几处要穴,暂时控制住她自残的行为。
但她全身如蝼蚁啃噬,即使动弹不得,那种感觉也不会消失,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撞晕自己,或许晕了就感觉不到这种痛苦了……
池翾竟封住了她穴位,这不是让她生不如死吗?她双目赤红的瞪着池翾,欲狠狠咬下自己的舌头……
“你疯了。”池翾既心疼又生气,一把捏住她的双颊,将自己的手被塞进她的嘴里。
虞小鱼毫不客气,往死里咬。
“药呢?”等她咬得没力气渐渐松开后,池翾忍痛冲苓香吼道。
苓香颤颤巍巍的把那杯化成水的药丸端了过来,池翾瞟了一眼,也没多问,端过来就要往虞小鱼嘴里灌。
虞小鱼却紧咬牙关,躲闪着不肯要。
无奈之下,池翾仰头把药水喝下,然后对准虞小鱼的嘴,强行撬开,渡了过去。
虞小鱼被迫吞下药,保持着被灌药的姿势,感受着痛苦一点点消散。
“我恨你……”眼泪滚落,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推开池翾。
“我不准你再这样折磨自己。”离开虞小鱼的唇,池翾沉声警告,抱起她放在床上,叹了口气又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很快就没事了!”
虞小鱼闭着眼睛,不想看到任何人。只是一遍遍的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到最后,为什么还是吃了药……
担心她再次发作,池翾在醉枫轩里守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时候,她又冷又热的开始发抖,池翾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礼数,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大概是他的怀里温度安抚了她,慢慢的,她平复了下来,又沉沉的睡去……
池翾不舍的将她放下,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左脸,后悔当日放她出去遇见公子戬的人,在左鸣汇报后就应该强行把她带回来,怎能任由她涉险?
也后悔接受许太医的方法,但又一想如果没有接受,现在这丫头只怕已经不在了……
“我不会再让你生不如死的。”轻声在她耳边说完这句话,他起身离开了醉枫轩。
他又去了墨香楼,找到醉得不成人形的无患子,欲强行将他带走。
小雅忙问:“是不是那丫头出了事?”
池翾疲惫道:“本侯会照顾好她的。”
小雅又问:“听吴先生说侯爷把她收了房?”美目中带着怨怒,和无患子如出一辙,“侯爷若喜欢她……”
“本侯若喜欢她会娶她为妻。”池翾打断道,“她只是本侯的恩人,本侯不能看着她受苦。”
小雅叹息:“还请不要伤害她!”
池翾没有接话,扛起无患子直奔骆邑侯府。
当无患子清醒过来和池翾一同出现在醉枫轩的时候,虞小鱼已经起床,泡过药浴,换了身水蓝色的衣裙,慵懒的躺在红枫树下的躺椅上晒太阳。
她没有易容,左脸的那块黑影衬得面色更加苍白,原本闪亮的双目此时毫无生气,目光涣散着不知在想什么?
苓香喂她吃的她就吃,喂她喝的她就喝,池翾和无患子走到她的身边她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无患子眉头紧锁,上前把脉,责备的目光瞥向池翾:“一天不在就弄出这样?”
池翾:“……”
她自己不吃药也能怪在本侯的头上?
无患子将虞小鱼的手放好,缓声道:“冒然断药不仅会痛苦万分,还会伤及筋骨,切不可再如此莽撞。”
虞小鱼仍不做任何反应,目光落在那一树如火的枫叶上,仿佛丢了魂魄。
池翾深深吐了口气:“等你的毒一解,本侯就准许你离开。”
虞小鱼依旧不动,也不言语。
池翾颇感无奈,手一闪,无患子随身携带的那枚白色小药瓶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往虞小鱼手里一塞,“药都给你,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要你别再折磨自己……”
无患子一把夺过药瓶,怒斥:“你这样会害死她的,到时就算拿到黄泉血罂也无法恢复她的功力。”
池翾也怒,“那你倒是想个好办法,既能保住她的功力,又让她别那么难受?”
无患子道:“办法我一直在想,再次之前此药不能停。”
虽然封锁了穴位,但蛇毒仍在扩散,只是速度及其缓慢,此药丸是他特别配制的,其中的金枝钩吻能化解地狱幽龙之毒,却需要七色罂粟打开地狱幽龙麻痹的经脉,两者结合能缓解地狱幽龙,其结果便是耐药……主要是耐罂粟之毒……
平常人若沾染上此物,强行断药几日,熬过来也就没事了,但这丫头的情况若断药三日,将再次陷入昏迷。
只是此药服用的时间越久,断药后就会越痛苦,而且上次受伤之后,他不得不把药的分量加重,如此情况会越来越糟,所以,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黄泉血罂……
池翾质问:“既然不能停,为什么不让她吃个痛快?”
“药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