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竹屋出来时,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刻,和昨天一样,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花香在弥漫,她不自觉的往屋外寻去。
野菊花海边,木芙蓉开得正艳,一白衣墨发男子静静的站在那里,宛如一副画,她止住脚步可还是惊扰到那人。
那人悠悠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你醒了?”
她有些恍惚,这情景和昨日何其相似,只是这次真的是高静流。
“怎么了,本公子有哪里不对劲儿吗?”高静流被她看得很奇怪。
“没……没什么……”虞小鱼脸颊一热,赶紧低下头,“我突然觉得你和侯爷的背影好像,昨天他穿着一身白衣,我竟然错认成了你。”
“是吗?”高静流打开折扇微微笑道:“如果他脱了那身锦衣华服,换身白布素衣,绝对比本公子翩翩洒脱得多。”
虞小鱼却不认同,嘟着嘴道:“谁说的,高公子是我见过最翩翩洒脱的人!”
高静流大笑起来:“承蒙夸奖,丫头可否陪翩翩洒脱的本公子去崖边看夕阳?”
虞小鱼羞答答的点了点头,正欲答应时,无患子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喊道:“太阳已经落山,该吃饭了。”
他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高静流,摇头道:“真是糟蹋……”又看着虞小鱼,长叹一声告诫道:“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最后提醒着高静流:“她和你认识的那些人不一样……”
虞小鱼只觉莫名其妙。
高静流却不以为然,使劲儿摇了摇扇子,望着无患子离开的背影道:“别理他,他这人经常说些奇怪的话。”又呵呵笑道:“今天的确有点晚了,不如明天我们早点去。”
虞小鱼也望着无患子的背影,诺诺答应道:“好啊……”
天公不作美,第二天莫说看夕阳,就连太阳都没看到,一大早乌云便笼罩在玉泉山的上空,没多久就开始下起了雨。
无患子却毫不受影响的又去了山里采药。
翠柳和羽杉负责大家的伙食,是不得不去捡柴打猎,走的时候还硬拖走了苓香。
木屋里只剩虞小鱼和高静流,冷冷清清的,气氛很是尴尬。
其实,尴尬的只有虞小鱼,她本可以在屋里休息的,可是忍不住想往高静流身边凑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好像一看见他就莫名其妙的脸颊发热心跳加速,根本无法正常和他交流,还总是因为毁容的左脸感动自卑。
高静流正在木屋外面的廊道上认真修理那架旧琴,虞小鱼在廊道的藤椅上静静的看着他,想找点话题,可是不知说点什么好。
只好为自己的尴尬找了个借口,认真的男人最迷人,我一定是被他认真的样子迷到了,还是不打扰得好,最后是高静流主动找她说的话。
“丫头,会弹琴吗?”高静流一边调试着琴弦,一边随意的问道。
“呃……不会……”虞小鱼不好意思道,再次自惭形秽起来。
“没关系,等修好了,本公子教你……”高静流漫不经心抬眼的冲她一笑:“不过本公子也不是很会,你不嫌弃就好!”
“怎么会嫌弃,高公子肯教我,是我的荣幸,只怕我笨学不会……”虞小鱼的脸又红了,双手撑起脸颊,很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
“你一定学得会,弹琴比练剑容易多了。”高静流继续调试着琴弦,闲聊道:“这架琴很旧了,还不知道修不修得好,如果修不好,你回去后可以向池翾请教,他的琴谈得不错……”
“是吗?”虞小鱼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对弹琴并没有多大兴趣,但如果是在这里由高静流教就另当别论了。
一来在这里无聊,二来高静流长得好看,虽然在骆邑侯府也很无聊,池翾长得也不错,但还是和池翾保持一定的距离比较好,总不能让别人一直误会下去啊!
高静流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她问:“丫头对骆邑侯似乎有很多误会?”
虞小鱼急忙掩饰,摇头道:“没有,只是没有看出来骆邑侯还会弹琴而已!”
高静流笑道:“他会的东西可多了,丫头可以慢慢了解他!”
虞小鱼面色微窘:“高公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跟骆邑侯之间只是朋友,并不是传闻中的那样。”
高静流质疑:“朋友?”
“对啊!”虞小鱼很认真的解释起来:“当时我不是替骆邑侯挡下了铁珠银花的暗器吗?所以他才会留我在府里养伤,被香国夫人误会了才会让我住进醉枫轩,其实我和骆邑侯之间真的清清白白,并不是大家所说的那个样子……”
高静流坏坏笑问:“那你想做他的女人吗?”
“当然不想。”
“为什么?”
“他有那么多女人,我才不会跟着他呢?”
“你想要独宠?”
“也不是,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虞小鱼说完有些害羞,低着头不去看高静流,她本可以说自己有婚约的,但在高静流面前似乎忘了这么回事……
高静流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调笑起来:“本公子孤身一人,丫头可否考虑一下……”
虞小鱼的脸更红,瞥向他恼怒成羞:“高公子这样的人怎会孤身一人,只怕喜欢你姑娘都能从帝京城排到玉泉山,就不要那我开玩笑了。”
高静流挑眉问:“你为何如此断定本公子是在开玩笑?”
虞小鱼虽不相信高静流是认真的,但心还是扑通扑通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