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儿微微一笑,见惯了江湖风雨,看惯了宫廷争斗,她怎能不明白东渚王后的意图?
不过,既然她如此开口,便是已经决定要再会一会那个东渚公主的。
“好,本国师就去帮公主瞧瞧病情。”西门靖轩道。
他点重为“病”而不是“伤”,说是他去看病,其实也想看看林馨儿到底打了什么鬼主意。
“有国师出面最好了,相信湖平不会有事。”东渚王道。言辞恳切,透出对西门靖轩的无比信任。
还真把国师当成神呢!
林馨儿暗笑,倒是更加好奇西门靖轩是如何在东渚故弄玄虚,取得东渚王这么大信任?
“带国师大人去湖平殿!”东渚王转而对侍者吩咐。
“大王,我也要去探望公主。”林馨儿道,似乎东渚王将她忘了呢!
这摆明就是故意的,给他的女儿制造与国师独处的机会,将她这个正牌夫人置之何地?
国师在东渚的身份特殊,而她,在东渚王跟前也就不能庸俗的自称臣妇之类了,而称“本夫人”又在东渚王跟前显得太高傲,所以略斟酌一下便自称了个“我”。
“如今我们心手相依,自然应该同來同往。”
不等东渚王表态,西门靖轩已经拉起林馨儿的手,跟着侍者走去。
“夫人,这恐怕有些不妥。”东渚王后起身,温和的笑盈盈的道。
“有何不妥?”林馨儿回身,故作疑惑的问。
这东渚王与王后可真是搭配不错,一个内敛忍让不愠不怒,一个情绪外露意图直白。
“湖平公主刚与夫人有些误会未解,现在湖平身体不好,本后怕有什么不适,夫人还是再等等为好,若是夫人等着闷的话,本后可以陪夫人四下转转,如何?”东渚王后道。
“王后娘娘也说是误会,误会便应尽快解开,兴许公主心情舒畅开病就好了,而且公主身体不适,王后娘娘也无心其他,我若要王后相陪实在是不知趣了,何况娘娘担心着公主,不妨我们一起去公主的湖平殿静候佳音?”林馨儿说的也是句句在理。
不管是湖平公主是被国师夫人伤到还是气的吐血,解铃都需系铃人,在众人看來,林馨儿这个“罪魁祸首”都不应避开的。
“事不宜迟,走!”西门靖轩拉着林馨儿,不再给任何人阻止的机会,大步走出大殿。
湖平殿,湖平公主蹭了一身的血,地上也流着好大一滩,让人一眼看來就是吐了不少血的样子。
她的身边候着一个侍女,小心的替她擦拭着嘴角。
“怎么样?我这下够不够狠?”湖平公主端详着床边小石桌上的铜镜问。
“公主伤的太重了!”那侍女应声道。
湖平公主伸出了血淋淋的舌头,舔了舔,“这鸡血的味道实在是腥气重,我这也是下了苦本的,当街打伤本宫主,就算是国师夫人也不能罔顾律法,何况她不过是刚被接到东渚,还沒有正式拜堂成亲呢,算哪门子的国师夫人!”
“是,她不算。”湖平公主身旁的侍女附和道。
湖平公主抬起头,打量着那侍女的目光阴了阴,“之前还沒觉得怎么样,现在说实话我可是真的有些讨厌你……这张脸了。”
“我也讨厌。”
这侍女只是留在湖平公主身边,为了遮人耳目打扮的像侍女而已,其实算不得是本职侍女,也就不是公主的奴,而且她來自他国,也就不是东渚的子民,按照东渚的规矩,便可以独立的自称“我”,具有相对的独立性。
“若不是本公主亲眼所见,还真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像的两个人,就像是双生子一般,不同的也就是那点不一样的神情吧。”湖平公主说着动了动身,想要站起來去更仔细的瞧瞧这张脸。
可是,身子刚动就酸痛,毕竟被马踏过又摔过,她能忍痛不等于她感觉不到痛。
“公主小心。”杨蓝轻手扶住湖平公主。
湖平公主为了接近西门靖轩,曾专门寻到跟他一起來东渚的海帮,无意中结识了杨蓝,与她有些“交情”,见到林馨儿的第一眼便认出那张跟杨蓝相似的脸。
湖平公主动了动身子又斜靠着软枕倒下。
“其实我也一直都很好奇,跟她的区别在哪里?”杨蓝喃喃的道。
为什么同样的容貌得到的是不一样的对待?
“区别?抛开长相,你们很不一样,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个母夜叉!”湖平公主愤愤的道。
杨蓝看了眼湖平公主,满脸的不平之色,能够让飞扬跋扈的湖平公主都要说一声母夜叉,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景公子喜欢的就是那种女人么?
湖平公主的行为已经令她难以接受,若是比湖平公主更甚,杨蓝实在无法想象的出。
“我这次是遭了她的算计,等我的身体恢复之后,一定要跟她再决斗一次!”湖平公主很想扳回局面,很想挫掉林馨儿的锐气。也为自己今日的失败很不服气。
从她习武以來,就沒有败过,不管是她真的打赢,还是别人让着她,都沒有像今日在林馨儿手中出难堪,唯一不肯让她的就是国师景轩,但也沒有当着满大街的面将她抡起來丢在地上,大失颜面,顶多就是对她冷着一张脸把她看不进眼里罢了。
“国师大人到!”
殿外一声高呼。
“是国师!”杨蓝眼底闪过几许兴奋,但一想景公子是为公主而來,心里又有点郁闷。
“国师,国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