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能理解熹妃的心情,她曾经也是身处仕族中的子女,自然明白那份无奈。而她所说的确实很可疑,在这期间贺芸罗看似并未参与其中,却实实在在都有她的存在。而她大祭司这个身份也成了迷,这怎能让人不怀疑她有问题?无论是从哪点看贺芸罗都与她所展示出来的形象有着大相径庭,这样的人哪怕是身为朋友的她也不能让她嫁给苏映寒,这不是将他推入火坑嘛。
“这些事暂时还只是娘娘和姬大人等的推测,这么多年你们必然已经用过许多办法去查验这些事,可也只能止步在这里,我不敢说这背后有人在阻碍,但至少你们没有证据,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阻止贺芸罗成为太子妃,但是我一直相信人无完人,是人就总归会有缺点,只要能令贺芸罗露出一个缺口,那接下去就会变成一盘散沙,想要击溃他们就不难。这是我给你们的承诺,我不能说做到何种程度,可如果贺芸罗真的有问题,那我绝不会放过她。”这是她给姬典的承诺,当年他救她一命,她必需要还,同时也是给苏映寒的承诺。
那年是谁说要带她来他的国家看盛世美景,与她一起走遍繁花盛开。訾夙,我来了,虽然我没有走遍北魏的每一寸土地,也没有你陪着我,但我确实看到了你将北魏打理的很好,所以为了那年的那个美好愿望我也一定会与你一起守护好这个国家,绝不让人掠夺。
熹妃显然对她的忠诚很是满意,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要记得你如今姓姬,你与姬氏一脉相连,彼此依靠,你能走的多远姬氏就走的多远,无论你本身有着什么苦衷什么目的,但你想成就自己就必定要靠着家族,姬氏作为你最可靠的后盾,自然不会白白为你做这么多,做人需懂得回报,你可懂?”
那双镶有华贵单蔻的五指保养得宜,正温润着她。她自小没有娘亲在身边,所以被个年长的女子如此抚慰是何种感觉到是第一次,阿月没有挣开手,敛眸回答道:“阿月懂。”
“很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姬典没有看错人,相信本宫也不会看错人。”熹妃站在绘有菱格的窗边,窗外阳光明媚,正值洛霞缤纷,绯色的霞彩照耀在她肩头,漾出她浅淡的笑容,她的眉眼温和,忽令阿月觉得有些些眼熟。窗外墙角有株海棠枝延伸进来,半开不开的含苞待放,熹妃的容颜就被海棠花掩映在其中,端得是人比花更娇。她抚着海棠花枝,在一片潋滟中转头来看她,她说:“阿月,是时候反击了,贺芸罗她,得意的太久了。”
阿月背对着光,所以她什么表情熹妃看的并不清楚,但她含笑起来眼底会有璀璨的星光流泻而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天从漪澜殿回去后阿月一直都睡不着,闭上眼就在想熹妃的话,还有贺芸罗避开所有人对她娘亲所说,这要如何才能证明贺芸罗确实在做祭司上动过手脚?就算她想用钱买通,或者拿什么威胁也不可能,祭司院的老祭司怎么会有把柄受她威胁,这些事放在她心里又怎么睡的着。
身侧仙儿睡的深沉,白日里活都干累了,她总是翻来覆去的翻身怕吵到她,索性披了件衣裳起来去院中走走。这个时辰管事嬷嬷都睡了,自是没人来管她做什么。阿月心中想着事不知不觉就从浣衣局半掩的门中走了出去,行至半路才想起来自己怎么到了个陌生的地方,好在她辨路的本事还不差,正想往回走就遥遥地碰上个人。
菩桃手中掂着几坛酒,怕被人看到特意选了条僻静的路走,还不曾想真就那么倒霉的给遇上了人。夜色黑沉,他刚要遮掩起来,待看清阿月那张有特征的脸后才松了口气,忙问道:“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这私出浣衣局就不怕挨罪?”
阿月从前是与菩桃认得的,虽说不上好,但到底比司夜离那几个暗卫要待见她,是以她也就将他当成个老熟人般没那么客气的问道:“大人这大半夜的掂着几壶酒又是去作何,就不怕被人看见大人偷喝酒,当不好这守职的工作吧?”
啧啧啧,菩桃愣是被她的话驳的反击不了。瞧这小嘴伶俐的很,怎么也没见什么是她怕的。到是菩桃偷偷摸摸将酒往后藏了藏,抬指抵着嘴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小声点,你说那么大声是怕人听不到啊。这酒可不是我喝的,这是殿下要……”他话到一半忙的止住。他干嘛要同她解释啊。
“所以说太子殿下这大半夜的到是兴致颇好,他每日都没事可做吗?”不应该啊,他不该是忙的只睡几个时辰,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赏月饮酒啊,该不会是有美人作陪所以……阿月不再想下去,免得想到什么限制级画面。
菩桃听到这话脸色顷刻就变了,维护道:“胡说些什么,主子每日都日理万机,不懂不要说,去去去。”想到主子几乎每日不变的躲在风吟殿饮酒,谁劝都无用,也就酒能令主子睡的着,菩桃就又将掉头走的阿月叫住,“等等。”
阿月莫名其妙看着他,让她走的是他,让她停的又是他,他究竟想干嘛,她不就说了这么句算不得违逆的话该不会又得罪他了吧?
这个阿月虽算不得有多特别,但主子似乎很是看重她,几次她都处在生死边缘都是主子强压着放她一马,也该是她报恩的时候了。菩桃抱着且试试的心态问阿月:“会喝酒不?”
“会。”阿月点头。
“那好,你跟我来。”菩桃走在前头,